发布网友 发布时间:2024-10-21 23:07
共1个回答
热心网友 时间:2024-10-26 12:29
整部小说分七个部分。前四部分是引子、开端、发展、深入,不厌其烦的交代着矿工的工作和生活状况之凄惨,矿工们的反抗情绪产生、扩大、高涨,做尽铺垫。第五部分是全书的高嘲,矿工们世代累积的愤恨终于无法抑制,罢工酝赃成熟,自然爆发。六七部分写罢工的结果、失败经过和尾声。
“那是个没有星辰的夜晚,阴沉漆黑。光秃秃的平原上,有个男子沿着从马谢讷到蒙苏的大路孤零零地走着……”小说的开篇就向我们展示了一幅黑暗悲凉的画面。这个独行者就是书中的主人公艾蒂安。
随着主人公的足迹,作者逐渐地把我们带入一个连艾蒂安本人也不熟悉的环境——蒙苏煤矿。艾蒂安原是里尔铁路工厂里的一名机器匠,只因酒后打了工头几个耳光,便丢了饭碗,被赶出里尔。失业后的机器匠在哪儿都找不到工作,流浪了一个星期后,身无分文,来到烟雾弥漫、寒冷黑暗的煤乡,遇上一群正在上夜班的井上煤矿工人,只见他们个个被非人的劳动摧残得伤痕累累,童工骨瘦如柴,上了年纪的全身是病,咳出来的痰也是黑的。可就是在这样的人间地狱也找不到工作,正当绝望的失业者悻悻离去的时候,恰巧有个井下推车女工死于心脏病,他被挖煤工图森·马厄收留顶缺。
接着,左拉又通过艾蒂安在井下劳动的情节,进一步详细描写了井下地狱般的景象。煤矿主只顾追求利润,根本不管工人的死活,井下的设备年久失修,巷道里到处是水坑、泥浆,有些低矮的地段只能爬过去,还随时有可能发生瓦斯爆炸,掌子面上热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矿工们像畜生一样,身上一丝不挂,煤屑和汗水弄得他们浑身污黑,只有眼睛和牙齿闪出亮光;他们侧卧在掌子面上挖煤,活像一条夹在两页书中的蚜虫,有被完全压扁的危险。老矿工樊尚·马厄一家是蒙苏一万名煤矿工人的缩影。一百年前,樊尚·马厄的祖父纪尧姆·马厄在十五岁那年为煤矿公司找到了一条储煤丰富的矿脉,这条矿脉也因此以他的名字命名,叫作“纪尧姆矿脉”。 纪尧姆一直干到六十岁病死,可他的三个儿子却先后在井下丧命;到了第三代,即樊尚·马厄这一代,又是同样的命运,他的三个哥哥在矿井里“留下了他们的皮囊”,他自己也三次被人从井底下拖出来,每次都是遍体鳞伤,只保住了一条性命,结果得了个“善终老爹”的绰号。
樊尚·马厄在井下挖了四十五年煤,患了矽肺,落下了残废,最后还得拖着两条病腿在井上干活,再加上他的儿子图森·马厄以及两个孙子和一个孙女,祖孙三代,一家五口在矿上拼命地干活,可挣到的钱还不够买糊口的面包;住房拥挤不堪,十四五岁的孙女卡特琳下班回到家里,也只得当着房客艾蒂安的面脱衣洗澡。马厄家族在一百零六年中被矿层吸干了血汗,而股东格雷古瓦却靠着祖上当年在蒙苏投资的一万法郎,经过一个世纪,增值了一百倍,变成了一百万法郎,他饱食终日,过着不劳而获的舒适生活,并且指望子子孙孙也能荣华富贵,享用不尽。卡特琳半夜就得起床上班,而格雷古瓦的独生女塞西尔直到太阳晒到床上,依然酣睡不醒;图森·马厄的老婆为孩子们长大后饭量增加而在那儿犯愁,格雷古瓦夫妇则看着白白胖胖的女儿,还嫌她吃得少营养不够;饥肠辘辘的矿工们在窗外高喊着要面包,资产者却在餐厅里一面品尝着美味佳肴,一面拿穷人当笑料。左拉满怀着对劳苦大众的同情,用写实的手法,以鲜明的对照和活生生的事实,表现了煤矿工人的衣食住行,展示了他们贫困生活的各个方面,并形象地把伏安矿井描写成食人肉的怪兽,把格雷古瓦这类人说成是靠煤矿工人的血肉“喂饱养肥的神”。这样,的不均,社会的不公,资产阶级的残酷剥削是导致矿工罢工的直接原因,也就跃然纸上,昭示于天下了。
罢工斗争在小说里占了大部分篇幅,是小说的主要内容。随着矿工生活的日益贫困,愤怒仇恨的情绪不断增长。具有反抗精神的艾蒂安在体验了矿工的各种疾苦以后,开始为摆脱人间地狱寻找出路。他与国际工人协会的活动家普吕沙尔建立了通信联系,并在后者的影响下开始阅读一些宣传社会主义的书刊,逐渐成长为一位有阶级觉悟的工人领袖。在艾蒂安的发动和组织下,伏安矿井的工人率先建立起互助基金会,为罢工斗争作了经济准备。煤矿巷道倒塌,工人惨遭伤亡的事件成为导火线,忍无可忍的工人终于起来罢工。罢工爆发后,总经理埃内博在两次谈判中都拒绝了劳方提出的增加工资要求,更加激怒了工人,罢工的规模迅速扩大。艾蒂安为了使罢工得到国际工人协会的支持,推动蒙苏的一万名矿工集体参加了国际工人协会。蒙苏的矿工成为协会的成员后,罢工得到了协会的经济支持,但是四千法郎的援款不足以解决罢工后矿工村的饥饿问题。劳资双方的对峙,罢工的旷日持久,致使矿工们陷入了财尽粮绝的困境,一部分工人在资产者的利诱分化下,在邻近设备较好的让巴尔矿井复工;伏安矿井的罢工工人得到消息后,浩浩荡荡地来到让巴尔矿井,惩罚那些复工者。两千五百个矿工像大海的波涛,涌向周围所有的矿井,他们捣毁设备,砸烂机器,包围总经理公馆,发生了暴力事件,最后被军警驱散。资方顽固地毫不让步,残忍地以饥饿拖垮罢工工人,矿工家庭纷纷断炊,也没有取暖的煤屑,村里的儿童相继饿死冻死,但大家甘愿变卖家中的一切,团结一致,并不屈服。煤矿公司见工人不肯就范,又从比利时雇来矿工,由军警保护,强行恢复生产。
上万个罢工工人前往制止,与军警发生了冲突,他们面对军警的刺刀,毫无惧色,结果遭到血腥的,有的献出了生命。罢工失败后,矿工们迫于暴力和饥饿,只得回到矿井去干活。艾蒂安在一口废矿井底下躲了一阵子以后,也不得不跟随卡特琳下矿井。主张“毁灭一切”的无主义者苏瓦林破坏了竖井的防水井壁,造成水淹巷道,十多个矿工惨死井底,卡特琳也死在艾蒂安的怀里。艾蒂安在井下被困十几天后,被工友救出,病体稍有好转后遭到公司解雇。在宣传中已获得成功的普吕沙尔来信叫艾蒂安去巴黎,并随信汇来了路费。于是,艾蒂安告别充满着深刻阶级矛盾的蒙苏和压抑着复仇怒火的工友们,走向新的目的地。艾蒂安虽然孤零零地来到蒙苏,最后又只身离开这块血与火的土地,但在左拉的笔下,此时的艾蒂安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流浪者,他经过急风暴雨式的罢工斗争的洗礼,在政治上变得更加成熟,已从原先的具有反抗精神的失业者,成长为一位重上征途的、有阶级觉悟的工人领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