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嘉宾,老师们、同学们、朋友们:
大家上午好!
今天是同学们一生中非常特别、非常重要的日子,你们将告别母校,踏上新的征程。作为校长,我祝贺你们,从北京大学这所伟大的学校顺利毕业,也为你们更精彩的明天祝福。
当初,你选择了北大,北大选择了你,那是一个激动人心的选择,从那时起,我们就拥有了共同的情怀。在北大的岁月里,我们一起欢笑过也心痛过,付出过也挣扎过,希望过也失望过,但却从未后悔过!回头望过去,这些喜怒哀乐,这些拼搏奋斗,都是通往未来的历练和基础。
今天,你们就要毕业了,又是一个激动人心的选择和转变的时刻!我们都感恩北大,但我希望你们记住,北大给予了你知识,给予了你能力,却不能代替你安排未来。未来需要你自己去探索,去适应,去质疑,去挑战,去创造!只有你自己,才能真正对自己的未来负责,也只有你们,才能够对北大的未来、中国的未来负责。
人们常把毕业典礼比作在大学的最后一堂课。作为一个“老北大人”,在分别的时刻,除了祝贺与祝福,我还非常希望,与你们一起分享几位北大人的故事。我知道你们喜欢微电影、微视频,我也试着做了一个。我希望大家从他们的经历中,看到并记住作为一个北大人所应有的家国情怀。
她叫樊锦诗,1963年从北大历史学系毕业,去了敦煌,在敦煌研究院做了几十年的院长,刚刚卸任,成为荣誉院长。52年前,也是毕业季,也是在燕园,这位来自上海,美丽、聪慧的毕业生,收到了一封家书,反对她去敦煌工作。她还是坚持去了,原因很简单,“已经答应了”。这一去就是五十多年。半个多世纪以来,这位“敦煌女儿”,无论条件多么艰苦、世间风云如何变幻,一直守护着丝绸之路上的人类宝贵遗产,一直探寻着中华文化千古之谜。今天,作为世界著名的敦煌学者,她依然坚守在漫天黄沙的大漠深处。“同意去敦煌”,这一声轻轻的承诺,承载了一位北大学子半个世纪的社会责任和学术理想。
他叫张益唐,北大数学系78级学生,普渡大学博士。他自幼热爱数学,认为数学是美丽的,值得一生投入。张益唐的学术生涯艰辛曲折,一度曾没有固定工作。当他对孪生素数猜想作出巨大贡献、轰动全球数学界时,已经五十多岁了,还只是美国一所大学的普通讲师。无论生活多么艰难,他对数学的梦想和热爱,与儿时一样,依然那么纯真、那么圣洁,从未改变。20xx年,张益唐获得了麦克阿瑟天才奖,这个大器晚成者的获奖感言是:不要盲目崇拜权威,要敢于挑战传统,对那些别人说不可能做到的事,要勇于探索,如果真正热爱,就永不放弃。
她叫吕植,1981年就读于北京大学生物学系,是北大保护生物学教授,NGO组织(山水自然保护中心)的创始人之一。很多年前,校园中就流传着她的故事。从读书时开始,吕植就跟随潘文石老师的团队,在茂密的原始森林中,风餐露宿,绿野追踪,进行大熊猫的研究和保护。她用出色的文章和鲜活的图片呈现出了对自然的热爱、对环境的思考,被称为“一位保护人类未来的女科学家”。在北大、在荒野,她改变了自己看待世界的方式,也深深影响了其他人看待世界的方式。
他们,都是普普通通的北大毕业生,他们的故事,一定会发生在今天毕业的同学们中间。这些故事告诉我们:要坚守承诺、执着追求,要敬畏自然、担当责任。一辈子很长、也很短,眨眼之间就是三十年、四十年、半个世纪,人生的精彩,也就在这执着的选择和坚守之间。
北大,从来不只是一所学校,她是几代中国知识分子的精神家园,是人们心中的图腾,寄托着民族的未来和希望,在这里,草地、湖水、山石、垂柳,都承载着动人的故事,润泽着一代又一代人的青春梦想。北大,是新思想不断萌发和成长的学术殿堂,在这里,学者大师们为民族振兴、为人类文明的进步呕心沥血,他们不灭的激情、不变的赤诚,塑造了北大,也激励着后来的北大人。北大,是探求真理、追求理想的圣地,从这里,人们开始塑造自己的人生,并用一生去理解、去实践:对责任的忠诚,对批评的坦荡,对创新的执着,对竞争的平和。北大,是我们心中永远的谜,每个在这里学习和生活过的人,都会在共同的经历中,揭开属于自己的谜底。
一位没有留下姓名的同学曾写下了这样的留言:“如果生命是棵生长的树,青春就是开花的时节。如果一些人活着是在追寻肤浅的表象,是为世俗的浮华,是为心理与生理的需求,那么,这儿有人真正地生活过,他明白所有问题的答案。”
同学们,从明天开始,你们中的很多人将离开校园,进入真正的现实社会中。中国的崛起,给予了你们这代人无限的机遇,你们有广阔的舞台来施展才华。与此同时,在纷乱嘈杂的虚拟和现实世界中,也很容易迷失方向,失去自我。我相信,北大不仅给予你知识、能力,更给予你价值和情怀,能为你带来心灵的平静,帮助你守正创新,走正道、扬正气,成为引领未来的人。
又一年盛夏,又一番别离。高高的博雅塔,凝望着一代又一代的北大学子,这是默默的祝福,深深的期待。
祝福你们!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