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
我向你道歉,因为我曾经麻起胆子想扁你。
那天你开着新买的拓拓儿去参加同学会。我懂得起,你是想去赚吆喝:让同学晓得你成了有车族。可我心头发慌:我不怕你去“搞垮一对算一对”,怕丢不起人———拓拓儿在成都街头多得像超级女声,有啥好炫耀的?而且,一小时后你打来电话惊爪爪地喊:“贵儿,车跑不动啦。”我打了40元出租车跑拢一看:油烧干了,车身发烫。哎,老婆,都怪我呵护不力。我决定买个“理扯火”牌卫星遥感定位器,以后哪怕你开到瑶池去找王母娘娘,我也可监测到你智商和油耗的比例。
我工资不高奖金不高血脂高,政治不突出业务不突出腰肩盘突出,只能成为四等男人,天天下班就回家。老婆你不是一等女人却家外有家,拓拓儿成了你的第二个家:车像库房,睡袋、鞋柜、化妆包、杂志袋、挂衣架、折椅、烧烤架。坐进去前得刨个坑儿才找得到空间。
老婆,行车时你要靓不要命。你总怕弄皱漂亮的衣服而很少系安全带。在路口等红灯,你还爱刷睫毛画唇线———是想等警察叔叔来了一笑了之逃避罚款?你还有个坏习惯:爱像梅超风一样披散着长发。那天在滨江东路,你因黑发遮眼把一骑车男子挂倒。瞅着酷似你的梦中情人曾志伟的`那人,你歪着脑袋看了人家足足3分钟。我晕!
我晓得你平时爱喝几口,也不管酒后驾车有多危险。那天,你醉醺醺拉着客户的手喊:“宁可让胃喝个洞洞,不让感情留条缝缝。”深夜回家,你把车开得像打摆子一样屁颠屁颠的,差点把树阴下一对咬嘴巴的男女撞飞到云中漫步。坐在副驾的我哭得像只叮当猫儿,用比张信哲还软绵的声音嘶吼:“我再也不愿见你在深夜里买醉,不愿别的男人见识你的妩媚,你可知道,这样会让我心碎。”
老婆,自从有了车,你就当起翘脚老板再不下厨房。肚子饿得呱呱叫,你就在电话里鬼嚎:“贵儿,你快回来!我一人饭做不来,你快回来,饭桌因你而精彩。别让我的胃空如大海!”美女和汽车是可同时让男人抓狂的两样东西,我却瓜兮兮地想出局跳府南河!
头可断,发型不能乱;血可流,皮鞋要擦油。我决定雄起,绝地反击。可当我想了整整一晚,麻起胆子要痛扁你一顿时,马上虚火了:万一你哪天河东狮吼搞报复,伸出九阴白骨爪在我脸上开赛车咋办?我一声叹息,放弃动手。半颗勇敢的心残留在廊桥遗梦里。对你,我继续工资全部上交、剩饭全部承包、思想天天汇报。
道歉人:
x年xx月xx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