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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羽《江行》赏析

2020-06-15 来源:意榕旅游网


严羽《江行》赏析

严羽,南宋末年诗人、诗论家。字丹丘,一字仪卿,自号沧浪逋客。邵武(今属福建)人。在以官为本位的传统中国,除了像司马迁那样有眼见卓识和超人胆气的史学家兼思想家敢于将布衣写入历史之外,以后的历代御用史官是无论如何也没有这份卓识和胆气的。司马迁被阉割的只是身体而已,而从班固开始的历代史家被阉割的却是精神,即连欧阳修那样刚正之士都不能例外。因此,严羽虽然是一个对中国诗歌理论发展史具有里程碑式意义的人物,但宋史却不给这样的历史人物立传,可叹而外,更可恨!

根据邵武地方志和朱雯的《严羽传》以及严羽自己的诗句,我们大体略知,严羽的先祖是严武,唐人,就是09年全国卷2诗歌鉴赏题《军城早秋》的作者,是个勇武之人,以御史大夫的身份镇守蜀地,多次打退了吐蕃犯境;其诗也极有气势,算个文武兼修之人。严武的父亲是严挺之,祖籍陕西华阴。五代时严氏闰远使者随王潮入闽。从此严氏便定居于此,家族逐渐繁盛起来。到严羽时严氏家族诗人辈出,其中九人都有诗名,号称“九严”。

严羽家临莒溪,地名严坊,有沧浪之水流经此地,因自号\"沧浪逋客\",因而世人称之为\"严沧浪\"。严羽主要生活于理宗在位期间,至度宗即位时仍在世。严羽的一生主要经历了三个阶段,即早年的求学客游、中年投笔从戎和避乱江楚、晚年的隐逸山林。

严羽为人,勤学好剑,文武双修,有其远祖严武的风度,但洗净了严武的狠毒,于纯粹温厚中有奇气。不屑仕进,好结江湖间名士,重名节,秉性忠耿。

关于严羽的诗,与严羽交往极深的江湖派诗人戴复古说他\"飘零忧国杜陵老,感遇伤时陈子昂\",《四库全书》的评价则是“羽则专主於妙远。故其所自为诗,独任性灵,扫除美刺。清音独远,切响遂稀。五言如“一径入松雪,数峰生暮寒”。七言如“空林木落长疑雨,

别浦风多欲上潮”、“洞庭旅雁春归尽,步寒潮夜落迟”。皆志在天宝以前,而格实不能超大历之上。”

以上是我们鉴赏严羽《江行》的知识准备,下面正式进入文本的品赏。

“暝色蒹葭外,苍茫旅眺情”。蒹葭苍茫,这让我们想起了《诗经·蒹葭》篇中的句子“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其中对水中伊人的思慕和追寻成了后世诗人心中一个永恒的情节。因为“道阻且长”,伊人可望不可即,所以才成为永恒。这伊人并不专指情人,也可以是家人、朋友,有时还指皇帝,而更多的时候指的则是诗人心中的理想。只有理想才真正具备这种因可望不可即而成为人们永恒追求的特性。严羽对于江边丛生的蒹葭所造成的苍茫境界颇为敏感,蒹葭是他诗中的常客,在他的《临川逢郑遐之之云梦》中有这样的句子:“明发又为千里别,相思应尽一生期。洞庭波浪帆开晚,云梦蒹葭鸟去迟”。都是“旅情”,一思家乡亲人,一思旅中好友。然而无论思念的对象如何变化,思念的媒介却是一如既往,这就是“蒹葭”。而傍晚的“暝色”更未丛丛蒹葭增添了苍茫之感,也更加突出了诗人心中的茫然和疑问:“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作者并非不知道自己的乡关何处,只是因避乱才来到江楚,有家而不能归比无家可归更痛苦。

“残雪和雁断,新月带潮生”。古人喜欢有残断的意象来传达心中的无奈和绝望,如“残月”、“笛声残”、“梦断”、“肠断”等等。残雪本是天气转暖春将至的信息,应该是喜讯,可春节又是家人团聚的日子,而诗人却有家不能归,不仅不能归,就连传书的大雁都断绝了。诗人的希望和绝望尽在其中了。“新月带潮生”一句,使我们很容易想起张若虚的“海上明月共潮生”,化用的痕迹很明显。但与“残雪和梦断”对仗的却极为工整,于此我们可见诗人的功力。明月与蒹葭一样,都是蕴含相思的意象,而用明月寄相思在古诗中更为常见和频繁。“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此时为何时?“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乘月而归,古今几人?大概没有吧!如果能够乘月而归,那份喜悦也早已把月亮给淹

没了;“我寄愁心与明月,随风直到夜郎西”,既然雁声已断,不能传书,所以只能许愿与月,托它打探故乡的消息了。

“天到水中尽,舟随树杪行”。舟中远眺,天在水中,水与天接,江天一色,彼此不分;小舟起起伏伏慢慢前行,树杪隐隐约约缓缓后退。天无尽,水亦无尽,而行舟又悠悠,这样的行旅何日是尽头呢?

“离家今几宿,厌听棹歌声”。离家的日子,诗人是每天都在心头盘算的。天天盘算着,日子一长也就茫然了,“今几宿”的疑问,一则说明诗人离家之久,二则表明诗人心中盘算着回家的次数之频。桨声一如游子心中的离家悲歌,一声声、一阵阵,把心都敲碎了,更敲倦了。

“惆怅此时频极目,江南江北路迢迢”(严羽《和上官伟长芜城晚眺》)。虽然棹歌已听厌,但回家的路却“迢迢”;纵然厌听,但还是得遥遥无期的听下去。

人生,注定是一次永无归途的苦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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