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境规制、外商直接投资与“污染避难所”假说——基于中国30个省份面板数据的实证研究

经　堡　经济管理２０１０年第ｌｌ期　环境规制　外商直接投资与　“污染避难所”假说　——基于中国３０个省份面板数据的实ｉｉｔｉ研究　曾贤刚　（中国人民大学环境学院，北京　１００８７２）　［摘　要］　本文基于１９９８－－２００８年我国３０个省份的面板数据对我国外商直接投资与环境　规制之间的关联进行了实证研究。结果表明，环境规制对我国各个地区外商直接投资的流入存在　一定的负面影响，但这种影响并不显著；相对而言，经济规模、基础设施状况和外资的集聚效应　等对外商直接投资的影响更为显著。而且，环境规制和ＦＤＩ的格兰杰检验结果表明，环境规制　和ＦＤＩ之间不存在因果关系。因此，可以认为，“污染避难所”假说在中国成立的证据不足。　［关键词］　环境规制；外商直接投资；污染避难所　［中图分类号］Ｆ２０５［文献标识码］Ａ［文章编号］１０Ｏ０—５９６Ｘ（２０１０）１１－－００６５－－０７　商直接投资是否流人的重要影响因素。＿１］　一、引　言　从假说提出至今，国外在这方面的研究较多。　早期相关文献主要是对污染密集型行业的ＦＤＩ进　“污染避难所”假说，由沃特和奥格鲁　（Ｗａｌｔｅｒ＆Ｕｇｅｌｏｗ）在１９７９年首次提出，在很多　文献中也被称为“污染天堂”假说。该假说认为，　由于发达国家的环境管理能力普遍高于发展中国　家，制定的环境标准也更为严格和完善，在各种生　产要素和资源配置全球化的浪潮下，发达国家的污　染较重、耗能较高的产业必然会向发展中国家转　移，因此发展中国家的生态环境将会受到影响。根　据“污染避难所”假说，环境规制的差异是决定外　［收稿日期］　２０１０－－０９　２４　［基金项目］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１０ＢＪＹ０４９）；中国人民大学科学研究基金项目　（１０ＸＮＪ０１３）　行实证研究，但是几乎没有证据表明，环境标准对　ＦＤＩ会有显著影响，或者说发达国家的污染企业会　明显流向发展中国家。近年来，艾斯克兰德和哈里　森（Ｅｓｋｅｌａｎｄ　Ｈａｒｒｉｓｏｎ）针对墨西哥、委内瑞　拉、摩洛哥、科特迪瓦等不同工业化模式国家的　ＦＤＩ进行了检验，发现相关证据也无法支持“污染　避难所”假设。ｌ２］杰沃斯克和魏（Ｊａｖｏｒｃｉｋ＆Ｗｅｉ）　分析了一些跨国企业在东欧和前苏联的一些国家所　进行的投资选择，他们发现尽管非常严格的环境标　［作者简介］　曾贤刚（１９７２一），男，江西九江人，中国人民大学环境学院环境经济系副教授，经济　学博士。　感谢匿名评审人提出的意见，笔者已作了相应的修改，本文文责自负。　６５　经济理论与经济管理２０］０年第１ｌ期　并借鉴以往研究的结论和经验，本文选择外商直接　投资（ＦＤＩ）流入量为被解释变量；环境规制水平　准会限制ＦＤＩ的进入，但是一般的环境标准与ＦＤＩ　之间并没有必然的关系。ｌ３　相反，一些针对美国本　土的企业投资研究则正好和“污染避难所”假设相　一为观察变量；ＧＤＰ、职工平均工资、市场化进程　指数和单位国土面积公路里程为控制变量，分别反　映经济规模和经济发展水平、劳动力成本、市场化　程度和基础设施水平。　致，柯勒和雷文森（Ｋｅｌｌｅｒ＆Ｌｅｖｉｎｓｏｎ）、李斯　特和柯（Ｉ　ｉｓｔ　Ｃｏ）、李斯特等人（Ｌｉｓｔ　ｅｔ　ａ１）都　发现环境规制成本会影响企业进入某州进行　投资。ｍ　］　国内一些学者也开始探索环境规制与外商直接　投资之间的关系，但是目前的一些研究结论差异甚　大。应瑞瑶等人认为，我国的环境管理与外商直接　投资间的关系符合“污染避难所”假说。［　綦建红　等人认为，我国东、中、西地区的环境规制与外商　直接投资的关系不一致，东部地区的环境规制与外　资的流人有显著的正相关关系，而中部地区和西部　地区则表现为明显的负相关关系。¨８ｊ杨涛则认为，　环境规制不是影响ＦＤＩ的主要因素。Ⅲ９］陈红蕾等人　认为，我国环境政策的强度对外商直接投资的影响　很小，而外商对华直接投资并未出现明显的污染产　业转移倾向，中国并未成为世界“污染避难　所”。ｌ】。。李小平等人也认为，发达国家向中国转移　的产业并不仅仅是污染产业，同时也向中国转移了　低排放系数的“干净”产业，中国并不是发达国家　的污染天堂。ｌ１　本文将在已有研究的基础上，深入检验“污染　避难所”假说在中国是否成立，进一步厘清环境规　制与外商直接投资之间的关系。　二、模型与变量　（一）模型与计量方法　目前相关研究多使用时间序列或者截面数据研　究环境规制与外商直接投资之间的关系，但由于数　据质量以及模型内在变量问题等原因，研究结果并　不令人满意。由于本研究仅就我国各省市数据进行　研究，并且由于中国各地区ＦＤＩ存在着较大差异，　所以本文采用固定效应的变截距模型。　通常，影响外商直接投资的因素有很多，比如　经济发展水平、市场规模、经济增长速度、劳动力　成本、市场化程度、外资的集聚效应、经济贸易政　策、环境规制甚至文化差异等。考虑到中国的国情　ＲＲ　ＦＤＩ及其解释变量的函数关系可用下式表示：　ＦＤＩ—ｆ（Ｉ￣ｇｕ，ＧＤＰ，Ｓａｌａｒｙ，Ｈｉｇｈｖａ￣ｙ，　￣ｈｒｋｅｔ，ＦＤＩＡｇｇ）　（１）　式（１）的含义是：各地的外商直接投资由环　境规制水平。ＧＤＰ总量、平均工资水平、单位国　土面积公里里程、市场化指数、外资的集聚效应共　同决定。　为了消除异方差，将变量进行对数化处理，建　立的面板数据模型为：　ＬｎＦＤＩ　一ｃｔ＋ａＲｅｇｕ　＋８１　０Ｐｔ　＋ｙ】ｍＳａｌａｒｙ　４－８Ｈｉｇｈｗａｙ　＋　钇　＋ｃＩｎＦＤＪ　Ａ　＋岛　（ｉ—ｌ，２，…，３０，ｔ一１９９８，１９９９，…，２００８）　（２）　式中，ｉ为省份；ｔ为年份；ｃｔ为常数项；ａ，　，…，　为回归系数值；旬为随机扰动项；Ｒｅｇｕ　是观察　变量，即环境管制，这里将采用不同指标来衡　量，其他变量都是控制变量，是影响ＦＤＩ的一般　因素。　笔者选取了两个表示环境规制水平的指标来代　替原模型中的Ｒｅｇｕ，分别为Ｃｈａｒｇｅ　（排污费占国　民生产总值的比重）和Ｉｎｖｅｓｔｍｅｎｔ　（工业污染治　理投资额占ＧＤＰ的比重）。因此，本研究的模型　一如式（３）所示，模型二见式（４）：　ＬｎＦＤＩ　一　４－ａ（Ｔｈａｒｇｅ　＋　ｎ（　ｌＰ　４－ｙＬｎｓＭａｒｙ　＋８Ｈｉｇｈｚｖａｙ　４－　４－ｄ．ｎＦＤＩ　Ａ孵　＋　（３）　ＬｎＦＤＩ　一　＋ａＩｎｖｅｓｔｍｅｎｔ　＋　ＧＤＰ　＋ｙＩｍ　＋３Ｈｉｇｈｗａｙ　＋　成　４＂ｄｍＦＤＩ一　ｇ　＋　（４）　（二）变量说明　首先，被解释变量为外商直接投资ＦＤＩ占　ＧＤＰ的比重。计算方法为ＦＤＩ的年度流量（统计　数据的原始单位为亿美元，这里由当年ＦＤＩ的流　入量（亿美元）乘以当年的平均汇率换算而得到单　经济理论与经济管理位为亿元的数据）除以当年的国内生产总值ＧＤＰ。　ＦＤＩ的影响为正。　２０１０年第１１期　在模型中，各解释变量的具体含义及其对被解　释变量的预期影响如下（见表１）：　ａｇｇ：历年外商直接投资总量，反映的　是外商投资的集聚效应。很多学者对于中国的外　ＦｄｉＧＤＰ：国内生产总值，代表各地区经济规模。　外商投资的一个重要考虑便是投资所在地的经济发　展水平及市场规模，这将直接影响外商的投资选　择。因此，ＦＤＩ的流人与ＧＤＰ有非常重要的关　商直接投资的研究ｌ】　表明，外资在进入中国选择　投资地点时往往偏好那些已经被其他外资认可的　省份或者城市。它们认为，招商引资工作做得较　好的投资地点会提供更为优质和便捷的服务，而　系，经济规模越大，对于ＦＤＩ的吸引力越大。预　计该变量对ＦＤＩ的影响为正。　Ｓａｌａｒｙ：职工平均工资，反映各地的劳动力　成本。根据国际经济学的经典理论，劳动成本对　投资的影响是双向的：一方面，劳动的平均货币　工资越高，意味着当地劳动成本越高，对吸引外　资越不利；但另一方面，平均工资越高，可能意　味着更高水平的熟练劳动力，反而有利于某些　ＦＤＩ的流入。但考虑到现阶段中国的国情，目前　我国吸引的外资大部分仍然集中在中低端的制造　业，所吸纳就业的劳动力所需要的专业技能有　限，而我国在１９９８　２００８年问的劳动力市场是　供给充分的，因此在这里可以认为劳动成本对于　ＦＤＩ的流人影响为负。　Ｍａｒｋｅｔ：市场化进程指数，反映各地的市场　化程度。市场化程度越高，市场环境就越规范，　无疑对于外商投资有积极的作用。在这里，笔者　使用樊纲和王小鲁主编的《中国市场化指数——　各省区市场化相对进程年度报告》２Ｏ１０版　］中　的中国市场化指数来表征各地的市场化程度。该　报告从政府与市场的关系、非国有经济发展、产　品市场发育程度、要素市场发育程度和市场中介　组织发育程度、法制环境五个方面来考察各省、　自治区、直辖市的市场化相对进程的现状，并综　合得出中国各地区市场化进程相对指数。在发行　了多版以后，其权威性已经得到了广泛的认可，　在各类文献中可见引用。预计市场化指数对ＦＤＩ　流入的影响为正。　Ｈｉｇｈｗａｙ：单位国土面积公路里程，是反映　基础设施状况的指标。毋庸置疑，基础设施对外　商投资具有举足轻重的作用。良好的基础设施可　以促进外商投资，减少产品的运输成本，并提高　投资的效率。在这里，选择各省份的单位面积公　路里程作为表示基础设施状况的指标，预计它对　“同行”过去的选择在某种程度上也节约了考察　和选择成本。因此，这里也将历年外商直接投资　总额，即历年来的外资存量作为解释变量加入模　型，预计它对ＦＤＩ的影响为正。　此外，环境规制变量的选取如下：　Ｃｈａｒｇｅ：排污费／ＧＤＰ，即排污费占国内生产　总值的比重，模型一中反映环境规制水平的指　标。如前所述，排污费所占的比重越大，即表示　环境管制更为严格。如果“污染避难所”假设成　立，则该变量对ＦＤＩ的影响为负。　Ｉｎｖｅｓｔｍｅｎｔ：工业污染治理额占ＧＤＰ的比重，　模型二中反映环境规制水平的指标。用工业污染　治理额占ＧＤＰ的比重是意图反映政府在该地区　环境管理上付出的努力和决心，因此代表该地区　实际环境规制的严格程度。通常一个地区环境管　制越严，其对于环境治理的投资也会越大。因　此，这里将工业污染投资额占ＧＤＰ的比重作为　观察变量加人模型二。　以上各变量中，考虑到消除异方差，对ＧＤＰ　和职工平均工资进行了对数化处理。　表１　变量说明　变量名　各变量计算方法　预计符号方向　国内生产总值（ＧＤＰ）　＋　职工平均工资（Ｓａｌａｒｙ）　市场化进程指数（Ｍａｒｋｅｔ）　＋　单位国土面积公路里程　公路里程／国　＋　（Ｈｉｇｈｗａｙ）　土面积　外资集聚效应　＋　（ＦＤＩＡｇｇ）　排污费占国内生产总值的　排污费／国内　比重（Ｃｈａｒｇｅ）　生产总值　工业污染治理项目投资额占　ＧＤＰ的比重（Ｉｎｖｅｓｔｍｅｎｔ）　经济理论与经济管理（三）数据来源　２０１０年第１１期　（２００１版，２００６版和２０１０版），其余都来自于历年　的《中国统计年鉴》。　本研究使用了１９９８－－２００８年１１年３Ｏ个省份　的面板数据进行分析，共３３０个观察值。其中，外　商直接投资数据来源于历年的《中国统计年鉴》、　三、实证分析　以中国３Ｏ个省份（西藏由于统计数据不完整　除外）１９９８－－２００８年６个变量组成的面板数据，　采用变截距固定效应模型，使用Ｓｔａｔａ　９．２　ＳＥ分别　对模型一和模型二进行回归，得到的结果见表２。　模型二　ｆｄ　Ｏ．１５２…　《中国对外经济贸易年鉴》、《中国对外经济统计年　鉴》、《中国贸易外经统计年鉴》和各省统计局网　站；排污费数据摘自历年的《中国环境年鉴》，市　场化进程指数来自樊纲和王小鲁编著的《中国市场　化指数——各省区市场化相对进程年度报告》　表２　项目　变量　ＧＤＰ　模型的回归结果　模型一　ｆｄｉ　０．１４７…　模型三　ｆｄｉ　Ｏ．１５８…　模型四　ｆｄｉ　Ｏ．１６２…　（０．０３９　３）　（０．０３８　９）　（０．０３７　Ｏ）　（０．０３６　８）　单位面积公路里程数　０．０７０　２　（０．０３３　１）　０．００３　５３　．Ｏ．０６７　３＊＊　（Ｏ．０３２　９）　——０．００６　６０　０．０７８　７…　（Ｏ．０３０　Ｏ）　０．０７５　１　（０．０２９　６）　职工平均工资　市场化指数　（００３２　１）　（０．０３２　１）　ｏ．０４４　９　（Ｏ．０４５　７）　ｏ．０４７　３　（０．０４６　０）　历年外商投资总额　０．５０９…　（０．０４４　１）　０．５０８…　（０．０４４　２）　０．５ｌ６…　（０．０４３　７）　Ｏ。５ｌ５…　（０．０４３　７）　排污费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重　Ｏ．Ｏ１９　１　一Ｏ．Ｏ１６　５　（Ｏ．０ｌ７　７）　Ｏ．Ｏ１７　６　．（Ｏ．０１７　９）　一Ｏ．Ｏ１４　５　工业污染治理额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重　常数　观测值　Ｒ　（００．Ｏ２１　９　３２９　Ｏ．７１８　Ｏ１８　４）　（Ｏ．０１８　２）　一０．０２２　１　（０．０１２—４）　一０．０２０７　（Ｏ．Ｏ１１—９）　一０．０２０　６　（Ｏ．Ｏ１１～９）　（０．Ｏ１２—４）　３２９　０．７１８　３２９　Ｏ．７１７　３２９　Ｏ．７１７　省份　３０　３０　３Ｏ　３０　注：括弧内为标准差；…为　＜Ｏ．０１，　为ｐ＜０．０５，　为　＜０．１。　模型一和模型二均通过模型整体显著性Ｆ检　验，并且两个模型的解释能力都为０．７１８，说明模　型的拟合程度较好，具有较强的解释能力。在模型　一著性检验。　从模型一和模型二的回归结果来看，各个解释　变量的变化符号全部符合预期，ＧＤＰ、单位国土　面积的公路里程和历年累积外商直接投资三个变量　显著，这表明经济规模、基础设施和外资的集聚效　和模型二的基础上，笔者把并不显著的Ｍａｒｋｅｔ　变量和Ｓａｌａｒｙ变量去掉，得到模型三和模型四。　这两个模型的Ｒ　并没有显著下降，Ｆ值有增大，　可以认为模型的总体解释能力基本没有变化。而此　应对我国的外资的流入有重要影响。但是，代表环　境规制的变量——排污费占ＧＤＰ的比重与工业污　染治理项目投资额占ＧＤＰ的比重并不显著，这在　一时，代表环境规制的两个变量仍然不显著，其他的　三个控制变量——ＧＤＰ、单位国土面积的公路里　定程度上说明环境规制对ＦＤＪ的影响在统计上　程、历年累积外商直接投资——都通过了１　的显　６８　是不显著的，即使有负的影响，也是非常微小的。　堡　与经济管理与此同时，表２的模型中Ｓａｌａｒｙ和Ｍａｒｋｅｔ没　２０１０年第ｌ１期　因果关系，笔者对ＦＤＩ和环境规制变量进行了格　兰杰因果检验。格兰杰因果检验的具体步骤如　有通过显著性检验，但这并不代表职工工资和市场　化程度对外商投资没有影响，而是表明它们对　ＦＤＩ的解释效果并不那么显著。在外资进入中国　的初期，劳动力的廉价是我国最大的比较优势，很　下：（１）单位根检验。若变量序列是平稳序列，　可直接进行格兰杰因果检验；若非平稳（即存在　单位根），但各个序列是同阶单整（协整检验的　前提），可进一步确定变量之间是否存在协整关　系。（２）协整检验。若所有检验序列均服从同阶　多外商在中国投资设厂也正是看重了我国劳动力成　本的低廉。但是，本文研究的是１９９８～２００８年的　情况，尤其是在近几年，劳动力成本已经渐渐不再　单整，可进行协整检验，判断模型内部变量间是　是外商投资的决定性因素，单纯从工资水平来看，　否存在协整关系，即是否存在长期均衡关系。　很多周边国家已经在这方面更具优势，而外资依然　（３）格兰杰因果检验。若变量存在协整关系，则　不断涌入我国，其更看重的是中国巨大的市场和未　可进行格兰杰因果检验，检验变量之间“谁引起　来的发展潜能。同样，市场化程度对外商直接投资　谁变化”，即因果关系。　的影响程度不够显著，也极有可能是因为外商对我　（一）单位根检验　国的开放进程和市场化程度有了广泛的认同，不再　对时间序列数据平稳性的检验，又称做单位根　会像改革开放初期和２０世纪９Ｏ年代初那样成为外　检验。本文采用ＡＤＦ（ＡｕｇｍｅｎｔＤｉｃｋｅｙ－Ｆｕｌｌｅｒ）　资进入中国的最重要的考量之一。　和ＰＰ方法进行检验，见表３。　为了进一步确定ＦＤＩ与环境规制间是否存在　表３　单位根检验结果　检验变量　ＡＤＦ检测值　ＰＰ检测值　结论　ＦＤＪ占ＧＤＰ比重　１５８．３８２…　（０．０００　Ｏ）　１５１．６ｌ２…　（０．０００　０）　平稳　排污费占ＧＤＰ比重　５８．００４９　（０．５４９　Ｏ）　４６．８１８　０　（０．８９３　０）　不平稳　＿ｒ－，ｊｋ污染治理投资占ＧＤＰ比重　１４４．３０２…　（０．０００　Ｏ）　１７７．５４５…　（０．０００　Ｏ）　平稳　注：…为ｐ＜Ｏ．Ｏ１，“为ｐ＜Ｏ．０５，　为ｐ＜Ｏ．１。　由表３可以看出，原有的时间序列数据ＦＤＩ　占ＧＤＰ的比重和工业污染治理投资占ＧＤＰ的比　Ｉｎｖｅｓｔｍｅｎｔ　一ｃ　＋∑　Ｉｎｖｅｓｔｍｅｎｔ２．卜　ｋ一１　重在１　的显著性水平下是平稳的，而排污费占　ＧＤＰ的比重则在１０　的显著性水平下仍是非平　＋∑　．，ＦＤＩ　，　＋￡　稳的。　（６）　（二）格兰杰因果检验　式中，ｉ为省份；ｔ为年份，ｃ　为常数项；ａ，．８为回　单位根检验表明，ＦＤＩ占ＧＤＰ的比重、工业　归系数值；ｅ　为随机扰动项。　污染治理投资占ＧＤＰ的比重的序列数据都是平稳　依据格兰杰因果检验的原理：若模型式（５）　的，故不必再进行协整检验，可直接利用模型式　中环境规制的滞后项Ｉｎｖｅｓｔｍｅｎｔ一　系数和估计值　（５）、模型式（６）对其进行格兰杰检验，两个模　显著异于０，则表明有环境规制到ＦＤＩ的单向因　型为：　果关系。同理，若模型式（６）中ＦＤＩ的滞后项　ＦＤＩ　一ｃ　４－∑ａｉ，ｋＦＤＩ一　ＦＤＩ　系数和估计值显著异于０，则表明有ＦＤＩ到　ｋ一１　环境规制的单向因果关系。若两者都显著异于０，　＋∑　，ＪＩｎｖｅｓｔｍｅｎｔ　，　＋￡　则说明彼此间存在双向的因果关系。　Ｊ一１　由于因果检验时，因果关系的方向对滞后期的　（５）　选择非常敏感，故本文对不同滞后期均进行了分　６９　经济理论与经济管理２０１０年第１１期　析，并逐步删去不显著的变量，　结果见表４。　表４　项目　格兰杰因果检验结果　ＦＤＩ　变量　Ｃ　ＦＤＩ（一１）　ＦＤ　（一２）　Ｐ值　０．ｏｏ　０．Ｏ０　ｏ．０４　０．ＯＯ　０．ｏｏ　ｏ．０３　Ｏ．ＯＯ　Ｏ．ＯＯ　Ｏ．Ｏ３　Ｏ．０Ｏ　Ｏ．ＯＯ　ｏ．０３　０．ｏｏ　０．Ｏ０‘　Ｏ．Ｏ２　Ｏ．ＯＯ　Ｏ．ＯＯ　０．Ｏ２　０．ｏｏ　Ｏ．ＯＯ　Ｏ．１５　Ｏ．Ｏ０　Ｏ．ＯＯ　ＦＤＩ（一３　ＦＤＩ（一４）　Ｉｎｖｅｓｔｍｅｎｔ（一１）　Ｉｎｖｅｓｔｍｅｎｔ（一２）　０．Ｏ０　０．１５　Ｏ．４９　０．４４　Ｏ．０Ｏ　Ｏ．１６　０．４７　０．４３　Ｏ．ＯＯ　Ｏ．】７　Ｏ．４９　０．４１　０．ＯＯ　Ｏ．１５　Ｏ．ＯＯ　Ｏ．１３　Ｏ．Ｏ２　０．４３　Ｉｎｖｅｓｔｍｅｎｔ（一３）　Ｉｎｖｅｓｔｍｅｎｔ（４）　０．５４　０．５３　Ｏ．５５　Ｉｎｖｅｓｔｍｅｎｔ　Ｐ值　Ｃ　Ｉｎｖｅｓｔｍｅｎｔ（一１）　０．Ｏ０　Ｏ．１５　０．Ｏ０　Ｏ．１５　０．Ｏ０　Ｏ．１４　０．ＯＯ　０．１４　Ｏ．ＯＯ　Ｏ．１３　０．Ｏ０　Ｏ．１ｌ　Ｏ．ＯＯ　Ｏ．２６　０．ＯＯ　Ｉｎｖｅｓｔｍｅｎｔ（一２）　Ｉｎｖｅｓｔｍｅｎｔ（一３）　Ｉｎｖｅｓｔｍｅｎｔ（一４）　Ｏ．３６　Ｏ．Ｏ２　Ｏ．６Ｏ　Ｏ．３６　Ｏ．Ｏ１　Ｏ．６１　０．３４　Ｏ．Ｏ１　０．３６　Ｏ．０１　０．０１　Ｏ．Ｏ１　Ｏ．０６　Ｏ．Ｏ６　ＦＤＪ（一１）　ＦＤｊ（一２）　Ｏ．６３　Ｏ．７９　Ｏ，４８　０．４７　ＦＤＩ（一３）　ＦＤＩ（一４）　Ｏ．５３　Ｏ．１９　０．４４　０．２Ｏ　０．３８　Ｏ．１８　０．２Ｏ　Ｏ．１６　Ｏ．２３　Ｏ．１９　０．４６　说明：ＦＤＩ（－－ｎ），Ｉｎｖｅｓｔｍｅｎｔ（一　）分别为ＦＤＩ和Ｉｎｖｅｓｔｍｅｎｔ的ｎ期滞后项，ｎｍ１，２，３，４。　由表４可知，当滞后期为１—４时，模型式　（５）中，Ｉｎｖｅｓｔｍｅｎｔ（一”）对ＦＤＩ均不显著，表　明环境规制并不是ＦＤＩ的格兰杰原因。同理，模　型式（６）中，ＦＤ　（一ｎ）对Ｉｎｖｅｓｔｍｅｎｔ也均不　显著，表明ＦＤＩ也不是环境规制的格兰杰原因。　外资的集聚效应等。此外，环境规制和ＦＤＩ的格　兰杰检验结果也表明，环境规制和ＦＤＩ之间不存　在因果关系。因此，我们可以认为，“污染避难所”　假说在中国成立的证据并不充分。这一检验结果与　之前很多学者的研究结论有差异，他们通常认为环　境管制的加强将会对外商投资的流人产生显著的负　综合表２、表４的分析，我们可以推测“污染避难　所”假说在中国并不成立。　面影响。实际上，这并不难理解。因为在企业的成　本函数中，企业付出的环境成本往往只是其中的很　小一部分，相比于生产的固定成本和其他可变成　本，例如土地出让金、劳动力成本和原材料采购成　四、研究结论　通过实证分析表明，无论是使用排污费占　ＧＤＰ的比重，还是工业污染治理投资额占ＧＤＰ　本等，企业缴纳的环境成本（这里并非是指整个社　会的环境成本，而是企业付出的环境成本，如排污　费和环境税等，它与真实的环境成本之间差距甚　大）往往占的比例很小。　的比重，用来代表我国的环境规制，它们与外商直　接投资ＦＤＩ之间的相关关系都不显著。影响外商　直接投资的主要因素是经济规模、基础设施水平和　７０　经济理论与经济管理参考文献　２０１０年第１１期　［１］Ｉ．Ｗａｌｔｅｒ，Ｊｕｄｉｔｈ　Ｕｇｅｌｏｗ．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ａｌ　Ｐｏｌｉｃｉｅｓ　ｉｎ　Ｄｅｖｅｌｏｐｉｎｇ　Ｃｏｕｎｔｒｉｅｓ＿Ｊ］．Ａｍｂｉｏ，１９７９，８（２３）．　［２］Ｇ　Ｓ　Ｅｓｋｅｌａｎｄ，Ａ＿Ｅ　Ｈａｒｒｉｓｏｎ．Ｍｏｖｉｎｇ　ｔＯ　Ｇｒｅｃｎｅｒ　Ｐａｓｔｕｒｅｓ？Ｍｕｌｔｉｎａｔｉｏｎａｌｓ　ａｎｄ　ｔｈｅ　Ｐｏｌｌｕｔｉｏｎ　Ｈａｖｅｎ　Ｈｙｐｏｔｈｅｓｉｓ［Ｊ］　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　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ｓ，２００３，（７Ｏ）．　Ｃｏｎ～　Ｂ．Ｓ．Ｊａｖｏｒｃｉｋ，Ｓ．Ｊ．Ｗｅｉ．Ｐｏｌｌｕｔｉｏｎ　Ｈａｖｅｎｓ　ａｎｄ　Ｆｏｒｅｉｇｎ　Ｄｉｒｅｃｔ　Ｉｎｖｅｓｔｍｅｎｔ：Ｄｉｒｔｙ　Ｓｅｃｒｅｔ　ｏｒ　Ｐｏｐｕｌａｒ　Ｍｙｔｈ？ｌＪ］．　ｔｒｉｂｕｔｉｏｎｓ　ｔｏ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　Ａｎａｌｙｓｉｓ　ａｎｄ　Ｐｏｌｉｃｙ。２００４，３（２）．　Ｗ．Ｋｅｌｌｅｒ，Ａ．Ｌｅｖｉｎｓｏｎ．Ｐｏｌｌｕｔｉｏｎ　Ａｂａｔｅｍｅｎｔ　Ｃｏｓｔｓ　ａｎｄ　Ｆｏｒｅｉｇｎ　Ｄｉｒｅｃｔ　Ｉｎｖｅｓｔｍｅｎｔ　Ｉｎｆｌｏｗｓ　ｔＯ　ｔｈｅ　Ｕ．Ｓ．Ｓｔａｔｅｓ　厂Ｊ］．　Ｅ４］　Ｒｅｖｉｅｗ　ｏｆ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ｓ　ａｎｄ　Ｓｔａｔｉｓｔｉｃｓ，２００２，（８４）．　［５］Ｊ．Ａ．Ｌｉｓｔ，Ｃ．Ｙ．Ｃｏ．Ｔｈｅ　Ｅｆｆｅｃｔｓ　ｏｆ　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ａｌ　Ｒｅｇｕｌａｔｉｏｎｓ　ｏｎ　Ｆｏｒｅｉｇｎ　Ｄｉｒｅｃｔ　Ｉｎｖｅｓｔｍｅｎｔ［Ｊ］．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　Ｅｎｖｉ～　ｒｏｎｍｅｎｔａｌ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ｓ　ａｎｄ　Ｍａｎａｇｅｍｅｎｔ，２０００，（４Ｏ）．　ｒ６］Ｊ．Ａ．Ｌｉｓｔ，Ｗ．Ｗ．ＭｃＨｏｎｅ，Ｄ．Ｌ．Ｍｉｌｌｉｍｅｔ．Ｅｆｆｅｃｔｓ　ｏｆ　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ａｌ　Ｒｅｇｕｌａｔｉｏｎ　ｏｎ　Ｆｏｒｅｉｇｎ　ａｎｄ　Ｄｏｍｅｓｔｉｃ　Ｐｌａｎｔ　Ｂｉｒｔｈｓ：Ｉｓ　ｔｈｅｒｅ　ａ　Ｈｏｍｅ　Ｆｉｅｌｄ　Ａｄｖａｎｔａｇｅ？ｒＪ］．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　Ｕｒｂａｎ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ｓ，２００４，（５６）。　ｒ７］应瑞瑶，周力．外商直４ｉ４４资、工业污染与环境规制——基于中国数据的计量经济学分析［Ｊ］．财贸经济，２００６，（１）．　［８］綦建红，鞠磊．环境管制与外资区位分布的实证分析［Ｊ］．财贸研究，２００７，（３）．　［９］杨涛．环境规制对中国ＦＤＩ影响的实证分析Ｕ］．世界经济研究，２００３，（ｓ）．　［１Ｏ］陈红蕾，陈秋锋．“污染避难所”假说及其在中国的检验ＥＪ］．暨南大学学报，２００６，（４）．　［１１］李小平，卢现祥．国际贸易、污染产业转移和中国工业ＣＯ２排放ｒＪ］．经济研究，２０１０，（１）．　ｒ１２］樊纲，王小鲁，朱恒鹏．中国市场化指数　社，２０１０．　各省区市场化相对进程２００９年度报告［Ｍ］．北京：经济科学出版　［１３］李大伟．中国外商直接投资预测、绩效分析与国际比较研究［Ｍ］．长沙：湖南大学出版社，２００８．　（责任编辑：王碧峰）　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ＡＬ　ＲＥＧＵＬＡＴＩＯＮ，ＦｏＲＥＩＧＮ　ＤＩＲＥＣＴ　ＩＮＶＥＳＴＭＥＮＴ　ＡＮＤ　“ＰｏＬＬＵＴＩｏＮ　ＨＡＶＥＮ”ＨＹＰＯＴＨＥＳＩＳ　ＺＥＮＧ　Ｘｉａｎ—ｇａｎｇ　（Ｓｃｈｏｏｌ　ｏｆ　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ａｌ　ａｎｄ　Ｎａｔｕｒａｌ　Ｒｅｓｏｕｒｃｅｓ，Ｒｅｎｍｉｎ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　ｏｆ　Ｃｈｉｎａ，Ｂｅｉｊｉｎｇ　１００８７２，Ｃｈｉｎａ）　Ａｂｓｔｒａｃｔ：Ｂａｓｅｄ　ｏｎ　ｔｈｅ　１９９８－－２００８　Ｃｈｉｎａ’Ｓ　３０　ｐｒｏｖｉｎｃｅｓ　ｐａｎｅｌ　ｄａｔａ，ａ　ｍｏｄｅｌ　ｉＳ　ｅｓｔａｂｌｉｓｈｅｄ　ｔｏ　ａｎａｌｙｚｅ　ｔｈｅ　ｃｏｒｒｅｌａｔｉｏｎ　ｍｅｃｈａｎｉｓｍ　ｂｅｔｗｅｅｎ　Ｃｈｉｎａ’Ｓ　ｆｏｒｅｉｇｎ　ｄｉｒｅｃｔ　ｉｎｖｅｓｔｍｅｎｔ，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ａｌ　ｒｅｇｕｌａｔｉｏｎ　ａｎｄ　ｏｔｈｅｒ　ｆａｃｔｏｒｓ．Ｔｈｅ　ｒｅｓｕｌｔ　ｓｈｏｗｓ　ｔｈａｔ　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ａｌ　ｒｅｇｕｌａｔｉｏｎ　ｈａｓ　ｃｅｒｔａｉｎ　ｎｅｇａｔｉｖｅ　ｉｎｆｌｕｅｎｃｅ　ｏｎ　ｔｈｅ　ｉｎｆｌｕｘ　ｏｆ　ｆｏｒ－　ｅｉｇｎ　ｄｉｒｅｃｔ　ｉｎｖｅｓｔｍｅｎｔ，ｈｏｗｅｖｅｒ，ｔｈｅ　ｉｎｆｌｕｅｎｃｅ　ｉｓ　ｎｏｔ　ｓｉｇｎｉｆｉｃａｎｔ．Ｃｏｍｐａｒａｔｉｖｅｌｙ，ｅｃｏｎｏｍｉｃ　ｓｃａｌｅ，ｉｎｆｒａ—　ｓｔｒｕｃｔｕｒｅ　ａｎｄ　ｔｈｅ　ａｃｃｕｍｕｌａｔｉｏｎ　ｅｆｆｅｃｔ　ｏｆ　ｉｎｖｅｓｔｍｅｎｔ　ｈａｖｅ　ｍｏｒｅ　ｓｉｇｎｉｆｉｃａｎｔ　ｉｎｆｌｕｅｎｃｅ　ｏｎ　ｆｏｒｅｉｇｎ　ｄｉｒｅｃｔ　ｉｎｖｅｓｔ—　ｍｅｎｔ．Ｉｎ　ａｄｄｉｔｉｏｎ．ｉｔ　ｗａｓ　ｆｏｕｎｄ　ｔｈａｔ　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ａｌ　ｒｅｇｕｌａｔｉｏｎ　ｉＳ　ｎｏｔ　Ｇｒａｎｇｅｒ—ｃａｕｓｅ　ｆｌｕｃｔｕａｔｉｏｎｓ　ｉｎ　ＦＤＩ　ｉｎ—　ｆｌｏｗｓ　ｗｈｅｒｅａｓ　ＦＤＩ　ｉｓ　ｎｏｔ　Ｇｒａｎｇｅｒ－ｃａｕｓｅ　ｉｎ　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ａｌ　ｒｅｇｕｌａｔｉｏｎ．Ｈｅｎｃｅ，ｔｈｅ　ｐｒｏｏｆｓ　ａｒｅ　ｎｏｔ　ｓｕｆｆｉｃｉｅｎｔ　ｔｏ　ｓｕｐｐｏｒｔ　ｔｈｅ‘‘ｐｏｌｌｕｔｉｏｎ　ｈａｖｅｎ”ｈｙｐｏｔｈｅｓｉｓ　ｆｏｒ　Ｃｈｉｎａ．　Ｋｅｙ　ｗｏｒｄｓ：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ａｌ　ｒｅｇｕｌａｔｉｏｎ；ｆｏｒｅｉｇｎ　ｄｉｒｅｃｔ　ｉｎｖｅｓｔｍｅｎｔ；ｐｏｌｌｕｔｉｏｎ　ｈａｖｅｎ　７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