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当前位置:首页正文

王怀凌理性思维与直觉思维的统一——江帆诗歌印象《六盘山》

2023-01-30 来源:意榕旅游网


理性思维与直觉思维的统一 ——江帆诗歌印象 王怀凌

一口气读下去,你会感到呼吸困难,你可能会被一些生硬的意象词语噎着,被意象艰涩的句子哽咽在喉。当你慢慢的缓过气来的时候,你才看到高远的蓝天,蓝天上漂浮的白云;辽阔的大地,大地之上盛开的油菜花。起初,我读昌耀,就曾有这样的感觉。对于江帆的诗,你需要静静地坐下来品读,就像享用一道功夫茶,一个意象、一个句子,以及整首诗歌的结构铺陈都需要在一种辽阔而安详的内心氛围中进行。

我读江帆的诗,缘起于博客。像认识另外一些优秀的诗人一样,我在网络上认识了江帆,盖因江帆的诗歌表现出来的一种较高的艺术天赋,间或一种禅理相融的感悟,让人读后不由得反复回味,继续诗中那种似曾相识的稔熟。 一、用情与用笔的克制

《夜晚回来的花园》 鲜花虚幻的影子,走动着

——开阔,寂寞,麻木地混合着各种泥土的味道 夜有花茎轮回,藤蔓呼吸,草地幽静 每一棵树都在覆盖,每一个意外都会打碎胫骨 我试图像流星,踩上一只遗忘的飞轮

节制是诗歌的品质,也是考量一个诗人驾驭素材能力的标尺。《夜晚的花园》仅仅五行,却呈现了诗人主观情意与客观物镜的统一,内情与外景和谐完美的统一。诗人借助对物镜的描写把自己的情绪表达出来,从而达到意与境、情与思的相融。江帆很多诗歌都是这样短小精悍,而意蕴无穷。写到此,忽然想起一个朋友讲的,说有一个诗人写小巷,写了近200行还没有从这头写到那头,而西部诗人已绕着喀什昆仑转了八圈。这样的调侃针对当下一部分诗人的写作不无道理。

二、遣词与造句的考究

中国西部诗歌秉承边塞诗的传统,粗犷、简洁、硬朗。我把江帆的诗归结为西部诗歌,不仅仅因为他是在写青海,而是他诗歌胎记留下了更多的西部元素,如:黑石、猎鹰、夜葵、驼骨等等。这些表面坚硬的元素构成了诗歌坚硬的外壳,与江南吴侬细语形成鲜明的对比。粗粝并不等同于粗糙。江帆的诗是能经得起逻辑推敲的,他以自己的方式完成了对语言的颠覆。进入20世纪90年代以来,诗人们不再对那些奉为圭臬的诗学传统顶礼膜拜,在语言表达方面也不再以精巧、雅致之态呼应心灵召唤和生命体验,而是以无畏的暴力姿态和彻底的颠覆精神拒绝诗歌对人类心灵的终极关怀,把诗歌从高蹈的崇高圣殿抛向民间烟火萦绕的日常现场。这种颠覆首先被一些优秀的诗人优先尝试,并收获了意想不到的结果。江帆无疑是这批实验者中的佼佼者。“渺茫的夜,卷起一张又一张令人崩溃的脸”“一副耳坠,一粒沤黒的青稞,一只从时间里起飞的鹰”“月光淋下猎鹰的构想,一缕舒心的辽阔”“几只白色的鸟,远远飞成无需约束的颜色”。他以遣词造句的考究彰显了自己的风格,而从众多模糊的面孔中清晰的浮现出来。就一组诗而言,诗人以什么样的思维方式、什么样的语言方式叙述,这才是主要的,是不可取代的,它所表达的思想、情感,都包含在其中,无时不在,也无处不在。

就在我应允为某刊物写一篇关于江帆诗歌的短评时,我恰好在河西走廊的天祝藏族自治县神游。天祝与青海的湟源相邻,我站在天堂口、站在大通河边,看着玛尼堆、风马旗、转经筒、牦牛群、油菜花、苏鲁梅朵,我想起了江帆,这是我又一次身临其境的阅读。置身于这样的环境,简洁是本真的,粗粝则更加本真。 三、市场经济和大众文化冲击下的精神故乡

中国自古以来的文化核心就是强调人与自然的和谐,即“天人合一”。然而,在时下经济浪潮的冲击和喧哗而浮躁的文化情境中,似乎很少有人能驻足精神家园去寻找诗意的情怀。即使寻找,踏破铁鞋也难以觅到出处。一则浮而不沉,一则天意使然。这么说来,江帆是幸运的。江帆的精神突围正是契合了传统文化的内在纹理,真正在一种思维向度里发现了青海的诗意,并对这里的自然和生命充满了敬畏,创作出倾注了其生命体验的长句短句。他诗中的意向无处不是从青海的蓝天和大地俯首拾来:雪山、草地、寺庙、羊群、格桑花、佛光、轮回。青海是江帆在市场经济和大众文化双重冲击下寻找到的精神故乡,那片高峻的土地是诗人自我放逐的灵魂居所。谈写作,谈技术层面的东西,谈到最后,发现所有一切其实都是难以独立存在的,它最终还是要退到后面,而精神和灵魂,它们会慢慢的凸显出来。

正因为有了青海的依托,有了高原紫外线的辐射,有了塞风空茫强劲的吹拂,江帆则更像他自己。

2013.7.9

王怀凌简介

王怀凌:在《诗刊》《人民文学》《十月》等刊物发表作品若干,著有诗集《大地清唱》《风吹西海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宁夏作协理事、固原市作协主席。

因篇幅问题不能全部显示,请点此查看更多更全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