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型电影的非类型表述——以乔治·克鲁佐作品为例看法国悬疑片

一第２４卷第３期・２Ｏｌ０年９月　一贵州大学学报艺术版Ｊ　ｏ　ｕ　Ｒ　Ｎ＾Ｌ　０　Ｆ　６　ＵＩ　Ｚ　Ｈ　０　Ｕ　Ｕ　ＮＩ　ｖ　Ｅ　Ｒ　ｓＩ　ＴＹ—ＡｒＥ　Ｅｄｉｔｉｏｎ　Ｉ　Ｖｏ１．２４　Ｎｏ．３Ｓｅｐ２０１０　类型电影的非类型表述　以乔治・克鲁佐作品为例看法国悬疑片　于丽娜　（首都师范大学文学院，北京１０００８９）　摘要：法国的类型电影似乎是一个鲜被提及的话题，但事实上法国人在类型片的创作中也成绩斐然，”用欧洲的精神来处理美国式　的主题”的创作理念，使同样的类型在法国人的手里衍生出不同的气质。本文尝试以法国悬疑大师乔治・克鲁佐的悬疑电影为例，　探究法式悬疑片所呈现出来的与众不同的特质。　关键词：类型电影；悬疑片；法国电影；写实风格　中图分类号：Ｊ９０５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１６７１—４４４Ｘ（２０１０）０３—０８３—０５　法国电影一直是艺术电影的代名词，所以对于总　界对类型电影创作重新评价的契机，它还意味着所谓”　是将所谓“艺术电影”与“商业类型电影”对立起来的　艺术电影”与”类型电影”的创作在电影史中本来就不　研究者来说，法国电影的类型片创作总是不及它的艺　是截然对立水火不容的．事实上模糊两者的界限正是　术电影那样如此理所当然地进入他们的研究视野，由　法国类型片创作的一个重要特征，法国的类型片之所　此也影响着普通观众对它的认知。事实上法国电影的　以并不被放入类型的范畴当中去研究，大概是与它难　创作中一直贯穿类型片的创作，爱情片、悬疑片、黑色　以用我们熟知的“类型”的共性去归纳它有关，传统的　电影……这些我们熟知的类型在法国电影史中都能找　类型电影往往有程式化的叙事法、定型化的人物、变形　到清晰的脉络。而法国人对类型的钟情更是在新浪潮　强化的类型环境、皆大欢喜的大团圆结局，法式类型片　运动的表述和创作中被表达的淋漓尽致，新浪潮的小　则常常并不遵循这些类型的模式和规则，自由地“用欧　将们提出的“作者论”不仅将一批欧洲的电影创作者　洲的精神来处理美国式的主题”…，使相同的类型在　定位为电影“作者”，更是以此为依据重新评价了好莱　法国人的手中衍生出来的却是迥然不同于好莱坞的气　坞的类型导演，将霍华德・霍克斯、约翰・福特、希区　质，可以说也扩展了类型的含义和风格。　柯克推上大师的“神坛”，巴赞对美国类型电影的许多　在诸多的类型当中，法国电影人对悬疑片的青睐　论述也成为巴赞学说的重要组成部分，这不仅是电影　是持久且成绩斐然的，法国电影史上不仅不乏创作悬　收稿日期：２０１０—０８—１２　作者简介：于丽娜（１９７６一）女。首都师范大学文学院讲师。研究方向：电影史。　８３　疑片的大师，如被称为“欧洲的希区柯克”的乔治・克　鲁佐、法国新浪潮的代表人物克洛德・夏布罗尔、被称　为新古典主义的让一克洛德・布里索等等，而且许多　影来说，起承转合的情节当然比深刻丰富的人物形象　更影响一部电影的好看程度，而且类型电影的叙事结　构是直线的，所以需要向纵深开掘的人物性格就会让　里程碑式的作品往往都选择了一个悬疑片的外壳，如　位于逐步推进的直线叙事，所以类型人物是类型电影　的最基本特征。具体到悬疑片这种类型，“悬念”的设　置是影片的灵魂，人物更是常常沦为符号化存在。然　法国沦陷时期最重要的代表作品乔治・克鲁佐的《乌　鸦》、法国新浪潮的先声之作路易・马勒的《通往绞刑　台的电梯》、法国新浪潮的代表作品特吕弗的《射杀钢　而纵观法国的许多悬疑电影，在营造扣人心弦的“悬　琴师》等等。当然除了创作之外，法国人对悬疑片这一　类型理论探讨的热情也“成就“了电影史赫赫有名的　悬念大师希区柯克。法国新浪潮的两位代表人物克洛　德・夏布罗尔与埃里克・侯麦在１９５７年合写了法国　第一本关于希区柯克的理论著作《希区柯克研究》，影　响更大的是特吕弗花费四年的时间对希区柯克追踪采　访完成的《希区柯克与特吕弗对话录》，这些理论著作　都不是普通的研究作品，他们通过研究希区柯克全部　作品的“希区柯克式电影语言”的独特架构，将一直被　认为不过是二流类型片创作的希区柯克推上了大师的　“神坛”，夏布洛尔曾如此评价希区柯克并得到了新浪　潮同仁的认同：”整部电影史上最伟大的形式创造者之　一，或许只有茂瑙（Ｍｕｍａｕ）和爱森斯坦（Ｅｉｓｅｎｓｔｅｉｎ）在　这方面能与他媲美……”＿２　Ｊ，法国人对悬疑类型的青　睐由此可见一斑，当然法国人也依然用“欧洲精神”来　处理悬疑片这种类型，本文尝试以悬疑大师乔治・克　鲁佐的悬疑电影为例，探究法式悬疑片与众不同的气　质。　乔治・克鲁佐原为作家，长于悬疑惊悚片的拍摄，　是法国沦陷时期最重要的导演，凭借《乌鸦》、《恶魔》、　《恐惧的代价》、《侦探》等作品奠定了他的大师地位，　尽管他从来都没获得过象希区柯克那样在这个类型创　作中显赫的地位，然而他对这个类型的贡献绝不输与　希区柯克，或者说他引领的是悬疑片另一种风格的创　作，这种创作理念极好地诠释了法国人对待类型的观　念。　一、丰富复杂的非类型人物　亚里士多德在对悲剧的经典定义中，曾对悲剧中　的六个重要元素的重要程度作过先后的排序，他说，情　节是悲剧的根本，用形象的话来说，是悲剧的灵魂，性　格的重要性占第二位……。　换句话说，人物性格是为　情节服务的。此一论断不仅影响了此后古希腊悲剧创　作对人物刻画的不够重视，事实上也点出了戏剧式作　品情节和人物的关系。对于遵守戏剧冲突律的类型电　念”的同时注重对人物的剖析，则构成了法式悬疑电影　不同于好莱坞悬疑片的重要特征。　《乌鸦》是法国沦陷时期最重要的一部作品，与法　国电影史上的其它一些重要作品一样，这则带有寓言　性质的小故事也是一部装在悬疑片的外壳中反映现实　的作品，影片带有当时弥漫整个影坛的悲观虚无诗意　写实的调子，讲述的是沦陷时期某小镇频现的匿名信　给所有人带来的恐惧，仇恨和中伤的暴风雨袭击了这　个小镇，医生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成为诽谤他的嫌疑人，　爱他的丹尼斯、他爱的劳拉、似乎主持正义的精神病医　生沃尔热、神秘的黑衣人……影片并不着意揭示谁是　写匿名信的“乌鸦”，而是将在追查过程中小镇中人人　自危的群体的心理恐惧徐徐展现，而这正是当时沦陷　时期法国充满疯狂与背叛的社会现实最为真实和精炼　的反映。影片不仅以寓言的形式折射了现实，也充满　对人性的犀利拷问，精神病医生沃尔热这样质问要坚　决揪出匿名凶手的杰曼医生“你认为人们要么全是好　的要么全是坏的，那善是光明，恶是黑暗，但是他们各　自从哪里开始？邪恶又会在哪里结束呢？你是在善的　一面还是恶的一面……”这番拷问既是对剧中角色的，　又似乎是对屏幕前的观众的，与传统类型片中变形单　纯的类型人物不同，《乌鸦》中出场的每～个人都既可　能是受害者又可能是凶手，在这里，影片的悬念正是来　源于所有人物复杂内心的欲望和邪恶。克鲁佐擅长将　人物置于特殊的处境中，然后慢慢看不同的人在这个　事件中的反应，从而展示出极端环境中的人性。引起　极端事件的由头在《乌鸦》中是无处不在的匿名中伤　信，在《恐惧的代价》中是一触即发运载的烈性炸药，　在《恶魔》中是总是考验爱情的金钱。　克鲁佐在另一部经典悬疑电影《恐惧的代价》中，　不惜用１个小时的时间为后半节的紧张惊险气氛作铺　垫，将一群在战后背井离乡在非洲的土地上讨生活的　白人为生存所作的挣扎徐徐呈现出来，里面主要人物　也都个个性格鲜明，其中的人物在死亡的威胁面前露　出不为人知的另一面：祖出场时的温和自信与运送炸　第３期—■一　于丽娜■■一　类型电影的非类型表述■■—一　药路上的胆小懦弱，马里奥的年轻世故与后来不惜碾　过同伴的腿换取自己生的机会的冷酷残忍，热情直爽　的斑巴变得自私，这些前后的对比都让每一个人物更　对社会问题的关注，所以类型电影尽管体现了大众的　社会和美学感受，但本质上还是通过对　中突的想象性　解决达到抚慰大众的目的。　但法式悬疑片大多常常会直接或曲折地触及现　加丰满，也让这次惊险之旅成为对人性的一次赤裸裸　的拷问。显然《乌鸦》、《恐惧的代价》当中人物的复杂　和暧昧都超越了类型片单纯模式化的人物，这在法式　悬疑片中也是一个带有共性的特征。台湾著名影评人　实，它不是让观众体验一次在虚拟的故事情境中的惊　险之旅，而是让观众在舒缓写实的节奏中感受隐藏在　身边的防不胜防的阴暗。换句话说，类型仍然是法国　焦雄屏在分析法国另一位悬疑片大师克洛德・夏布罗　尔那些悬疑片中的人物时曾如是说，夏布罗尔对于逻　辑推理丝毫不感兴趣，反而针对事件人物的内心世界　大做文章。¨　而对人物内心的纵深开掘就必然改变类　型电影直线叙事的叙事惯例，形成非类型的叙事结构　和节奏。　法国电影史上还有一部令人难忘的经典悬疑　片——被称为新浪潮先声之作的路易・马勒的《通往　绞刑台的电梯》——也非常具有代表性，这部作品的结　构和节奏也是非常的自由，前半部分路易・马勒短短　几个镜头就以悬念、巧合为观众营造了令人屏息静气　的紧张，然而接着影片的节奏气氛却随之一转，与情人　预谋杀害丈夫的女主人公在约定时间地点久等情人不　来，充满种种猜测的她一路焦虑地孤独寻觅着，摄影机　追随着她的脚步，镜头捕捉着她脸上的迷茫、猜疑和无　助，一副都市夜景也同时徐徐展现在观众面前，这～条　线索完全切断了前面紧张的叙事，瞩目于人物内心情　绪的展示，将人物内心的矛盾、迷惘丝丝入扣地呈现出　来，在背景音乐爵士乐小号的烘托下透露出的那种彻　骨的绝望感和弥漫的死亡气息，真正带出了影片所透　射的时代的基调和氛围。　丰富复杂的非类型人物是法式悬疑片对传统类型　人物的一次颠覆性塑造，它也意味着，在这里人物不是　为情节服务的概念化符号，而是一个重要的表意元素。　二、直接或曲折地反映现实　类型电影独特的叙事结构决定了类型电影的故事　通常发生在一个变形强化的类型环境中，是在一个假　定性很强的虚构环境中演绎的一个程式化的故事，这　是创作者和观众心照不宣达成的共识，所以熟悉类型　风格的观众通常不会追问歌舞片中出现歌舞片段的合　理性或者西部片中那些符号化的元素为什么总是巧合　地同时在一部影片中出现，因为类型电影通常并不直　接与当下的社会现实连结，类型电影并不触及敏感的　社会问题也绝不会站在主流文化的对立面去引起人们　导演个人表达的媒介，他们常常在类型的框架中注入　他们对现实的思考，象《乌鸦》对沦陷时期法国人人自　危的生存状态的写照，《恐惧的代价》中对战争给普通　法国人带来的生存焦虑的呈现，都成为法国电影史上　用“影像书写历史”的经典。路易・马勒的《通往绞刑　台的电梯》则把背景设定在特别的政治关系中，法兰西　第四共和国死亡的阵痛，让并不热衷政治的法国人也　不再相信政府。“这是一个臆测强于确认，动摇胜过坚　持的时代”，“代替为战后复兴和解放而奋勇献身的，　是茫然和无所适从”ｏ［４Ｊ女主人公弗罗伦斯的焦虑正　是当时大多数法国人的焦虑，迷茫、困惑的人们需要在　新的环境中重新定位，正如萨特所说，人们需要的是重　新找到自己。在《通往绞刑台的电梯》中路易・马勒　展示的已经不再是热内・卡尔内式的传统巴黎，“我展　示的巴黎，虽不是未来的巴黎，但起码是一座现代化的　城市，一个已经在某种程度上非人性化了的世界。”Ｌ４ｊ　路易・马勒有意识地在这部电影中传达出现实的讯　息，这不仅体现在人物情绪的传达上也体现在环境的　营造上。　也因此，法式悬疑片并不仅仅只是专注于惊悚悬　疑气氛的营造，而是承继了法国电影由来已久的写实　传统，大部分利用自然光和外景进行拍摄，注重对日常　生活、社会现实场景的呈现，有条不紊地在日常生活轻　描淡写的描绘中，逐渐累积出紧张惊悚的气氛，产生防　不胜防的惊险效果。由于故事的因果逻辑和人物的行　动动机的指向性并不是那么强，因此相比于那些具有　强烈戏剧性、从开场就陷入环环相扣的悬念中的好莱　坞悬疑片，法式悬疑片在结构和节奏上都显得更缓慢　和松散一些，但是却也能带出更广阔的社会场景，《恐　惧的代价》前半节的交待就明显地采用了一种“非类　型”的叙事节奏，影片开场五只被一根小绳绑在一起的　小虫为摆脱束缚徒劳地挣扎着，就似乎是对此后人物　命运的暗示，接着影片徐徐展现了在这块土地上不同　阶层的人物的生存状态，围绕主要人物的周边环境、形　形色色的人际关系，这部分持续近一个小时，占到全片　８．５　的１１３的篇幅，但这部分为后面四个人冒着生命危险　为高额赏金去运送一触即发的烈性炸药作了最充分的　铺垫，也才为后面的惊险紧张建立了令人信服的逻辑。　这部为克鲁佐赢得金棕榈大奖的悬疑片的确令人看到　克鲁佐驾驭电影语言、叙事节奏的自信和举重若轻的　功力。　因此，象《乌鸦》、《恐惧的代价》、《通往绞刑台的　电梯》以及夏布罗尔的大部分悬疑片，你都不能简单地　以类型片视之。夏布罗尔的悬疑片《美女们》就被认　为是“新浪潮早期对巴黎最写实的描绘之一”Ｌ１ｊ，夏布　罗尔也一贯地善于在悬疑片中透视中产阶级背后的荒　谬和压抑，“创造了一个已被贪婪狡诈和肆无忌惮的犯　罪弄得一塌糊涂的资产阶级世界。”　夏布罗尔通过　＜女鹿》、《不忠的女人》、《屠夫》等作品共同完成对这　一命题的探讨。　三、并非大团圆的结局　传统类型电影的叙事结构是一种强化和简化结构　的结合，因为“类型电影发展的是一种直线式的剧情，　不同的事件按照时间发展的顺序连结，并由中心角色　的观点加以组织，从＞中突到解决。”悬疑片的结局更脱　不了水落石出真相大白的必然结局，法式悬疑片也不　例外。但因为法式悬疑片本来就无意让探寻真凶成为　叙事的驱动力，所以影片的结局并不在揭示“谁是凶　手”这个谜底，而是常常早早就揭示出“凶手”来，然后　与观众一起探究人物行为的动机或者导致如此的深层　心理原因，因此法式悬疑片往往并不遵循从平衡到不　平衡再到平衡这～类型　中突的封闭式叙事结构，而是　常常采用开放和多义性的结局。《乌鸦》中当身边的　人陷入相互怀疑、指责和中伤的泥淖中，最后发现将这　个小镇搅得鸡犬不宁的“乌鸦“竟是那个似乎局外的　神秘黑衣人，到最后影片也没有让观众看清她的真面　目，但最终的真相似乎并不重要，那个黑衣人也许是每　个人内心黑暗面的一个投射，而不是一个具体的个人。　《恐惧的代价》中经历千难万险的马里奥成为四个运　送炸药到目的地的唯一幸存者，终于拿到回家车票的　马里奥乐极生悲，在回去的路上“跳”着华尔兹的汽车　从悬崖上坠落，马里奥圆睁的双眼似乎是对上天的质　问，此片延续了克鲁佐一贯对人性悲观且残酷的看法，　人生的无常更是被表达得淋漓尽致。《恶魔》中陷入　丈夫与情人精心编织的谋杀陷阱中的德拉萨尔夫人，　在真相大白前就被“死去”的丈夫的鬼魂惊吓致死，真　８６　相也终究无法给受害者一个“说法”，在这些悬疑电影　中，结尾与其说是一个答案，不如说它引起了人们更深　的恐惧和思考，这些暧昧的开放式结局显然不是以娱　乐大众为目的的类型电影的常规结局。　除此之外，法式悬疑片的黑色气质也是令人无法　忽略的重要特征，但这种特征其实在好莱坞的创作中　也有，有人称其为“黑色惊悚片”　Ｊ，但“黑色电影是一　种在好莱坞体系中运作的反好菜坞的集体风格”，　它的真正渊源要与法国的特定历史境遇相联系。众所　周知，黑色电影是由法国人命名的，美国学者詹姆斯・　纳雷莫尔曾经说，“在某种意义上，是法国人发明了美　国黑色电影，他们这样做是因为当时当地的条件使他　们倾向于从某个特定的角度来看待好莱坞”　Ｊ。那时　法国刚刚从“法国人自己所谓的”黑色年代”——被占　领、被折磨、妥协与合作的岁月——中抽身而出。”　刚刚经历的对纳粹折磨的恐惧是否也成为悬疑片盛行　的背景呢？《乌鸦》、《恐惧的代价》、《恶魔》、《通往绞　刑台的电梯》等作品中大量高反差光线的使用，对人内　心阴暗面的逼视，使这些惊悚的悬疑片都浸润在“黑　色”压抑的氛围中。　分析至此有人可能提出另一个质疑：这样的悬疑　电影是不是就失去了商业类型电影的魅力，变得像那　些沉重晦涩的艺术片一样让人望而生畏了呢？事实　上，不管创作者运用了怎样非类型的手法，注入了怎样　的“欧洲精神”，它终究还是有着清晰可辨的类型特　征，对于一部悬疑片来讲，缺少“悬念”就无法称呼它　为悬疑片了。而法国人对悬念的经营事实上毫不逊色　于好莱坞，看看《恶魔》中德拉萨尔夫人陷入丈夫如影　随形的“鬼魂”纠缠的那几场惊悚的戏，《恐惧的代价》　在通往地狱的死亡之路上，导演通过精彩的剪辑和丰　富的细节营造的险象环生的人性与死亡的较量，就明　白何以希区柯克将克鲁佐视为唯一让他紧张并认为威　胁到自己在电影史上“悬念大师”地位的人物了，而乔　治・克鲁佐的创作更是极好地代表了法国电影人通过　影像表达与娱乐大众并行不悖的类型观念。　参考文献：　［１］焦雄屏．法国电影新浪潮［Ｍ］．南京：江苏教育出版社，Ｐ２１３，　２３９，２４２．　［２］　［法］弗朗索瓦・特吕弗．希区柯克与特吕弗对话录［Ｍ］．上海：　类型电影的非类型表述　Ｉ　上海人民出版社，２００７：５．　［５］　［美］詹姆斯・纳雷莫尔．黑色电影：历史、批评与风格［Ｍ］．南　宁：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２００９：３５，３４，２１．　［３］　［古希腊］亚里士多德．诗学［Ｍ］．北京：商务印书馆，２００８：６５．　［４］　［英］彼得・考伊．革命１　１９６０年代世界电影大爆炸［Ｍ］．南宁　［６］Ｔｈｏｍａｓ　Ｓｃｈａｔ￣公式、电影制作与片场制度——好莱坞类型电影　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２００６，序言：４１，３９．．　［Ｍ］．李亚梅，译，台湾：远流出版社，１９９９：３１．　Ｔｈｅ　Ｎｏｎ—Ｔｙｐｅ　Ｒｅｐｒｅｓｅｎｔａｔｉｏｎ　ｏｆ　Ｇｅｎｒｅ　Ｆｉｌｍｓ　－Ｆｒｅｎｃｈ　ｓｕｓｐｅｎｓｅ　ｆｉｌｍｓ，Ｆｒａｎｃｏｉｓ　Ｔｒｕｆｆａｕｔ’Ｓ　ｗｏｒｋｓ　ＹＵ　Ｌｉ—ｎａ　（Ｓｃｈｏｏｌ　ｏｆＬｉｔｅｒａｔｕｒｅ，Ｃａｐｉｔａｌ　Ｎｏｒｍａｌ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Ｂｅｏ＇ｉｎｇ，１０００８９，Ｃｈｉｎａ）　Ａｂｓｔｒａｃｔ：Ｆｒｅｎｃｈ　ｇｅｎｒｅ　ｆｉｌｍｓ　ｓｅｅｍ　ｔｏ　ｂｅ　ａ　ｂｒａｎｄ　ｎｅｗ　ｔｏｐｉｃ．Ｂｕｔ　ｔｈｅ　Ｆｒｅｎｃｈ　ｈａｖｅ　ａｃｈｉｅｖｅｄ　ｑｕｉｔｅ　ａ　ｌｏｔ　ｉｎ　ｔｈｅ　ｃｒｅａｔｉｏｎ　ｏｆ　ｇｅｎｒｅ　ｆｉｌｍｓ．Ｔｈｅ　ｉｄｅａ　ｏｆ　ｃｒｅａｔｉｏｎ，“ｔｏ　ｈａｎｄｌｅ　Ａｍｅｒｉｃａｎ　ｔｏｐｉｃ　ｗｉｔｈ　Ｅｕｒｏｐｅａｎ　ｓｐｉｒｉｔ”，ｃａｕｓｅｓ　ａ　ｓａｍｅ　ｇｅｎｒｅ　ｔｏ　ｃｏｍｅ　ｏｕｔ　ａｓ　ａ　ｄｉｆｅｒｅｎｔ　ｔｅｍｐｅｒａｍｅｎｔ　ｉｎ　ｔｈｅ　ｈａｎｄｓ　ｏｆ　ｔｈｅ　Ｆｒｅｎｃｈ．Ｔｈｉｓ　ｐａｐｅｒ　ｔｒｉｅｓ　ｔｏ　ｔａｋｅ　Ｆｒｅｎｃｈ　ｓｕｓｐｅｎｓｅ　ｍａｓｔｅｒ　Ｆｒａｎｃｏｉｓ　Ｔｒｕｆｆａｕｔ’ｓ　ｓｕｓｐｅｎｓｅ　ｆｉｌｍｓ　ａｓ　ｅｘａｍｐｌｅｓ　ｔｏ　ｅｘｐｌｏｒｅ　ｔｈｅ　ｄｉｓｔｉｎｃｔｉｖｅ　ｃｈａｒａｃｔｅｒｉｓｔｉｃｓ　ｉｎ　ｓｕｓｐｅｎｓｅ　ｆｉｌｍｓ　ｏｆ　Ｆｒｅｎｃｈ　ｓｔｙｌｅ．　Ｋｅｙ　ｗｏｒｄｓ：ｇｅｎｒｅ　ｆｉｌｍ；ｓｕｓｐｅｎｓｅ　ｆｉｌｍ；Ｆｒｅｎｃｈ　ｆｉｌｍｓ；ｒｅａｌｉｓｔｉｃ　ｓｔｙｌｅ　徐恒山水画　８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