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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社会和人际传播──试论米德和库利对传播的贡献(一)

2021-10-31 来源:意榕旅游网
人类社会和人际传播──试论米德和库利对传播的贡献(一)

人类社会和人际传播──试论米德和库利对传播的贡献(一) 内容提要本文作者介绍了早期社会心理学家米德和库利对人际传播的主要研究成果,并指出这些研究成果对后来传播学研究的影响。

作者主要介绍了米德的“符号互动理论”,米德和库利关于“自我”的理论和库利的“初级群体”理论。作者认为,米德在认得互动之间插入了一个符号解释的因素,这是后来传播研究视角的理论依据;米德和库利关于“自我”的理论则对于人际传播研究有重要的指导意义;而“初级群体”理论在“二级传播”理论提出后,被重新发现,并在传播学界获得广泛的重视。

乔治·赫伯特·米德(GeorgeHerbertMead,1863-1931)和查尔斯·霍顿·库利(CharlesHortoncooley,1864-1929)在哲学,社会学和心理学等领域的卓越贡献,早已受到国内外学者的广泛重视,但他们对于后来被称之为传播学的研究领域所作的深刻理论思考以及这些思考对日后传播研究的影响,却没有得到国内学术界应有的重视。自从1982年5月,美国著名传播学者韦尔伯·施拉姆来我国介绍了他认为的四位奠基者以来,国内绝大多数学者都沿袭了施拉姆的观点。其实,无论是拉斯韦尔,卢因,还是拉扎斯菲尔德或者霍夫兰,他们对传播问题的研究都侧重于某些对他们本学科有用的方面,“他们的终极目标,仍是在解答他们本学科的问题,而不是在建立传播理论。”1]与上述四位学者不同,传播问题占据了米德和库利思想的中心,他们的全部理论都与人类社会的信息传播密切相关,或者可以这样说,他们的哲学,社会学理论就建

立在他们对人类社会消息传播思考的基础之上,由他们最初阐发,后经米德的学生赫伯特·布鲁诺总结的“符号互动论”(SymbolicInteractionism)至今仍是传播学研究中最重要的理论之一。他们的许多思想对后世的传播研究有着直接或间接的影响。

“姿势对话”和“符号互动”

米德和库利是社会心理学的早期研究者,尽管库利并不曾将自己

的研究与社会心理学联系起来。他们的研究把注意力集中在人际互动上,库利的社会互动理论和米德的社会动作理论,为“符号互动论”提供了一些关键性思想。

在早期的心理学研究中人与人的互动与动物的互动一样,被认为是出自本能的,米德和他所参与的芝加哥学派的重要的理论贡献在于,超出了本能心理学的“刺激-反应”模式,提出,许多社会行为不仅包含了生物有机体间的互动,而且还包含了有意识的自我间的互动。在人的“刺激-反应”过程中,人对自己的姿势可能引起的反应有明确的意识。当一种姿势对其发出者和针对者有共同意义时,它就成了“有意义的姿势”,即符号。人类互动与动物的重要区别在于:动物只能通过无意义的姿势,即记号进行互动,而人类既能通过记号又能通过符号进行互动,正是符号互动把人与动物区别开来,而语言则是人类独有的一套十分精致的符号系统。米德的学生布鲁默用“符号互动”一词来总结老师的观点时指出:“‘符号互动’一词当然是指人们之间的相互作用的独特特征。这种特征寓于这一事实之中,即人们不仅对彼此的行动做出反

应,还理解或‘确定’彼此的行动,他们不是对别人的行动直接做出反应,而是根据他们赋予这些行动的意义做出反应。因此,人的互动是以使用符号,通过理解确定彼此行动的意义来作为媒介的。这种媒介等于在人类行动的刺激与反应之间插进了一个解释过程。”2]

米德认为,记号只能诱导出某种确定的反应。换句话说,在一定条件下,记号刺激引出的反应是固定的,即某种刺激一旦出现,必有某种反应出现。而符号则不然。对符号的反应必须由参与这种符号互动的人的解释来确定。对那些把从老鼠或其它动物身上获得的某些发现,作为建立论点的唯一论据,并用这些论据去说明人类世界的行为主义者,米德持批评态度。他认为,如果行为主义想对进一步理解人类社会做出贡献的话,它就必须去考察符号行为的性质。

米德关于符号行为性质的一些考察对后来的传播研究产生了深刻的影响。首先,符号与它所表达的事物之间并没有直接的必然对应关系。紧握双拳并不总是表示敌意或愤怒,也许是在鼓励加油。“cat”

与“猫”之间也无必然的联系。他们之间的联系纯然是一种“约定俗成”。符号行为的这一性质决定了人的传播能力要大大高于其它动物,使得人类传播不只局限于此时此地得直接的感觉经验,而且可以传播时空距离很远的目标和行动。不仅如此,人类还可以创造出代表抽象的普遍概念的符号,从而把特定的经验客体看成仅仅是它们被划归其中的抽象概念的实例。因此,从“符号互动论”的观点看,人类生存的世界不仅仅是一个自然的物质世界,而且是一个人造的符号世界。这个世界的创造

和维系依赖于人类通过符号进行传播的能力。来的传播研究者吸收了上述思想,对符号研究投入了巨大的热情,他们甚至认为:“对传播中所使用的符号的研究,对运作于这些符号的规则的研究,以及对符号,规则使用者的研究,构成了传播研究的核心。”在这派学者看来,根本“不存在没有符号系统的传播”3]今天的传播研究中,由于广泛吸收语言学,符号学等领域的研究成果,对人类符号行为的研究也取得了许多新进展。相比较而言,当年米德关于符号行为性质的某些观点可能显得浅显,但不管怎样,是米德提请世人注意这方面问题的,而他的研究为后世传播研究奠定了基础。

米德在研究中还指出,在符号互动中,刺激所引出的反应具有不确定性。因为人们并不是对符号本身直接做出反应,而是对符号背后所表示的意义做出反应,所以,这种反应必定要视参加符号互动的人对符号意义的共同理解而定。如果符号意义能够被参加互动的人共同理解,那么互动就会变得有规则或比较容易;反之,互动只能在低水平上继续下去,但在较高水平上将受到限制,甚至出现混乱或完全中断。如果我们把每个人都视为特殊的个体,他们都根据自己特有的生活经验和文化背景来参与传播关系,来使用和解释符号的话“百分之百的传通是绝对不可能的”。

在跨文化传播中这个问题尤其突出。不同文化背景的人,对符号的使用和解释往往不同,传播自然就变得困难。

提出符号行为的这一特点,其更为重要的意义是在方法论上,它意味

着:人类传播行为在很大程度上是不能加以精确分析的。正是基于这一认识,在传播研究中,与科学学派侧重于借助自然科学和行为科学理论对传播行为作精确分析不同,人文学派更多的运用哲学、文化学、语言学、逻辑学等理论对传播行为作定型研究。50年代中后期,无论是人际传播还是大众传播的研究,都开始关注人类传播行为的主观性、选择性、多变性和不可预测性。从“格伯纳的传播总模式”到纽科姆的“ABX模式”,我们或多或少都能够看出“符号互动论”思想的影响。4]“符号互动论”在符号互动过程中插入了一个解释的因素这是后来传播研究视角转移的理论依据。在行为主义,尤其是本能心理学的影响下,早期传播研究注重对传播者的研究,因为当时的学者们大都认为,人是以普遍相同的方式感受刺激,所以传播者如何巧妙的设计刺激内容成了传播研究的关键。关于传播效果的“魔弹理论”便是在这样的思想背景下提出的。“魔弹论”受到质疑后,传播研究开始对接受者给予较多的关注。因此产生了传播效果的各种“影响不一致理论”,如个人差异论、社会分化论等。以至于有学者认为:传播并不是传播者传递意义,而是接受者“引出意义的过程。引出的意义越接近传递意义,传播的效果越好。

关于“自我”的理论

“自我”是占据米德和库利思想的又一个关键性概念。当人们在自我决定社会还是社会决定自我问题上争论不休时,米德和库利坚持认为自我和社会是一个共同过程的两个部分,是同一事物的集合与分散的不同

方面,两者关系密不可分。因此,社会研究不能不研究自我。反之,研究自我也不能不研究社会。米德和库利是在人际关系层面上来阐明关于“自我”的理论的,其中许多理论经过一些学者的发展,被传播研究,尤其是人际传播研究直接吸收和采用。

库利认为:“社会是各个精神自我的交织物。我想象你的思想,特别是你对我的思想的想象,和你所想象的我对你的思想的想象。我在你的思想面前表现我的想法,期望你会在我的思想面前表现你的想法,谁若不能或不愿做到这一点,那他就不懂得如何交往。”5]正是

人际间的交往,使所有个性成为有机的社会整体;反过来,在这种交往中,社会也内化为个性精神。

在库利的思想中,一个人的自我多少还带有某些先天成份,米德则认为,自我是人们在与他人的互动过程中逐渐获得的,其中并无先天成份。人的思维过程很大程度上是主体的我(I)与客体的我(Me)之间的互动过程。

如同思维过程以一种内部对话方式构成一样,自我的基础是个人对其自身的自我定义或身份的潜在指定,这种潜在指定是通过他人对自身的行为所做出的反应。米德把自我概念的发展划分为三个阶段。首先是“模仿阶段”。在这个阶段中,个人“扮演”其他一些人的角色,把自己放在别人的位置上来看别人所期待他的是什么。儿童在这个阶段,逐渐使自己具有一种把自己置身于那些对他有意义的人的地位的能力,从而为符号运作能力和传播能力的进一步获得做必要准备。随着年龄

的增长,他开始能够借助想象来扮演他人的角色,进而过渡到第二个阶段-“游戏阶段”。游戏的参与者不仅能扮演某一特定的他人角色,而且能够同时承担好几个其它角色,并把这些不同的角色组织成为一个更大的整体。同时,参加游戏的人必须学会游戏的各种规则。儿童通过这一阶段,把自己与周围的人联系起来,从而开始步入最初的社会单位,并感到自己的个性和价值。这时的儿童,其符号运用能力进一步提高,他们开始了解到一些起码的互动或传播规则,并努力遵守这些规则。由此他们开始跨入人类传播的门坎。第三阶段显然是“游戏”的高级阶段,米德称之为“概念化的他人”(thegeneralizedother)阶段。它的特点是,“概念化的他人”不是和特定的人的期待相联系,而是由一般的期待和标准构成,即人们按照一般非人格的群体角色标准来控制他们的互相行为来计划和执行他们的互动行为计划。至此,自我溶入社会,社会体现自我,两者互为前提或条件,密不可分。

尽管米德和库利在自我与社会的关系问题上有些分歧,但在下述观点上他们是一致的:人们通过与他人的交往获得有关自我的概念,

自我概念又直接影响和制约着人际交往,两者相辅相成。这一思想在后来的传播研究,尤其是人际传播研究中,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

西方不少传播学著作中都辟专章论述“自我概念”或“自我观”,认为它“在很大程度上对人们选择做什么,选择怎样的行为,选择与谁传播,乃至传播到什么样的程度,都具有极其重要的意义。”6]不得不承认这些观点和论述得益于米德和库利早年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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