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免疫疗法简介
癌症免疫疗法近年受到学术界的高度关注,被《science》杂志评为:2013年度十大科学突破之首。按照经验,一般技术论文在学术界承认之后,在十年之内会形成比较成熟的商业产品。目前,全球各大制药公司已纷纷介入免疫疗法产品的研发。
传统的手术或癌症药物是直接针对肿瘤细胞;而免疫疗法是针对人体免疫系统,增强免疫效应来杀灭肿瘤细胞,从而治疗癌症。
目前,广义上的免疫疗法包括四种:非特异性免疫刺激剂、免疫过继疗法、免疫检查点阻断剂、癌症疫苗。(狭义上的免疫疗法则指中间两种。)
1 2 3 4 非特异性免疫刺激剂 免疫过继疗法 免疫检查点阻断剂 癌症疫苗 最古老、最简单 最常用、争议最大 最热门 最有吸引力
1、非特异性免疫刺激剂
这种免疫疗法最为古老,也十分简单,早在上世纪就开始在临床上应用。主要方法是利用细胞因子活化调节免疫细胞,增强免疫反应,杀伤肿瘤细胞。比如大家熟悉的白介素、干扰素、胸腺法新、胸腺五肽、重组人粒细胞集落刺激因子等等,就属于免疫刺激剂。
这类产品技术简单,对疗效增强不明显,市场较为成熟稳定。在此不做详细叙述。
2、免疫过继疗法
就是目前国内最常用的免疫疗法,也是国内争议最大的疗法。主要过程是:抽取患者自体免疫细胞——体外筛选并扩增——回输患者体内——杀灭肿瘤。
由于主要原理就是回输免疫细胞,因此也称为细胞疗法。
3、免疫检查点阻断剂
目前最热门的免疫疗法研究领域。 因为人体内存在免疫抑制机制,防止激活的免疫反应在消灭抗原的同时,损伤到正常细胞。肿瘤细胞则利用这种免疫抑制机制,在细胞外表现抑制性配体,减弱免疫系统的攻击,进行免疫逃逸,得以大量恶性增殖。
免疫检查点阻断剂可以关闭这种免疫抑制机制,使得免疫系统可以对肿瘤细胞展开强有力的攻击。其主要靶点有2个:程序性死亡-1 受体(Programmed cell death protein 1, PD-1)及其配体PD-L1、细胞毒性T淋巴细胞抗原4 (Cytotoxic T-Lymphocyte Antigen 4, CTLA-4)。
4、癌症疫苗
最有吸引力的免疫疗法,目前只有极少数产品上市。分为预防性疫苗与治疗性疫苗,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预防或治疗癌症。
二、免疫过继疗法
首先介绍国内最常见的免疫过继疗法。如上面所述,免疫过继治疗是将患者自体免疫细胞在体外处理,加入特异性抗原或细胞因子刺激,筛选并大量扩增具有高度特异性的肿瘤杀伤性免疫效应细胞,然后回输到患者体内杀灭肿瘤的一种治疗方法。
由于是通过免疫效应杀伤肿瘤细胞,过继疗法特别适用于无法进行手术、无法化疗、化疗耐药、无法耐受副作用的晚期肿瘤患者或体弱患者。
1、技术路线:
过继疗法在上世纪80年代在美国兴起,90年代在国内兴起。主要技术路线经历了5个阶段。
淋巴因子激活杀伤细胞 细胞因子活化杀伤细胞 肿瘤浸润淋巴细胞 细胞毒性T淋巴细胞 嵌合抗原受体T细胞/ 肿瘤特异性T细胞受体
a、淋巴因子激活杀伤细胞/LAK: 最为简单,主要是将T细胞或者NK细胞在体外培养,在高剂量IL-2等细胞生长因子的诱导下,大量激活并扩增,最后回输患者体内。一般与一定浓度的IL-2同时回输,以维持LAK的活性。
由于是非选择性扩增,LAK细胞的抗肿瘤作用较为光谱,也能够杀伤NK抵抗性肿瘤细胞。可用于晚期肾癌、结直肠癌、黑色素瘤等。
b、细胞因子活化杀伤细胞/CIK
国内最常用的疗法。相较第一代LAK扩增速度快、细胞浓度高,且活性较高,不需要联用IL-2。
c、肿瘤浸润性淋巴细胞/TIL:
肿瘤附近组织中存在天然的抗癌T细胞。通过将抗癌T细胞分离、扩增后,与IL-2联合回输患者体内。由于培养的是特异性抗癌T细胞,对肿瘤细胞的靶向性较强,TIL疗法不影响其他正常组织和细胞。
目前TIL疗法只在转移性黑色素瘤上实现,因为抗癌T细胞会进入肿瘤内,比较容易分离。对于其他肿瘤,因为很难从血液中分离抗癌T细胞,
d、细胞毒性T淋巴细胞/CTL:
与第三代TIL一样,有一定的肿瘤特异性抗原,有一定的靶向性。
LAK CIK TIL CTL CAR-T/ TCR-T 第一代 第二代 第三代 第四代 第五代 国内较为流行 国外研发热门 e、嵌合抗原受体T细胞/ CAR-T、
肿瘤特异性T细胞受体基因工程细胞/ TCR-T: 最先进及最热门研发的疗法,主要特点是加入人工制造的肿瘤特异性的抗原受体或基因,相当于人工制造的第三代TIL细胞。可以引导T细胞寻找肿瘤细胞,靶向性消灭肿瘤细胞。
其中,CAR-T细胞为嵌合了识别肿瘤细胞的特异性抗原受体,TCR为导入了特异性抗原受体的基因。
需要一提的是,国外在上世纪一般应用前面4种细胞疗法,现在逐步退出市场,热门的为第5种CART或TCR-T,医药企业陆续投入巨资进行开发。 国内开展的一般为CIK疗法,包括其衍生的一些疗法。
2、商业模式
目前,过继疗法的商业模式与基因测序较为类似。医院负责介绍病人、采血及回输,企业负责细胞分离扩增。最后企业与医院按比例进行分成,比例大小根据协议而定。
做免疫疗法的收费一般是数万元,有些病例会达到数十万元。
3、市场规模
市场方面为研究部粗略估算,国内在做免疫过继疗法的企业估算约有1000家。经营状况较好的企业一年大概可以做几千例,经营不善的可能就上百例。
保守点进行估算,平均每家企业500万营收,则国内过继疗法的市场规模约为500*1000万=50亿元。
4、相关企业
在国外,医药企业的参与热度较高。如在CAR-T领域,诺华目前处于领先地位。新兴生物公司则步步紧追,如Juno公司去年才成立,不到一年已融资3亿美元。传统大药厂辉瑞则较为落后,今年6月与Cellectis公司签署了29亿美元的协议,引进CAR-T技术。
在国内,较为知名的有:姚记扑克收购的上海细胞治疗工程技术研究中心;香雪制药与解放军458医院合作的特异性T细胞治疗新技术临床研究中心(研发阵容比较强大)。而国内一些大药厂则反应较慢。
5、监管政策
过继疗法在国外的监管相对明朗和谨慎。日本明确由厚生省管理,美国由FDA管理,且已开展多中心临床对照试验。
而过继疗法自从在上世纪90年代在国内兴起,监管政策一直不明朗。直到2003年,原
来的SFDA才发文将自体细胞治疗列入监管范围。随着2006年郑筱萸出事,这种新技术的审批又进入了空白状态。到2009年,原卫生部发文将其列入允许临床应用的第三类医疗技术,主管部门又变为了卫生部。十八大以后,随着卫计委和CFDA的分家,归口管理还继续存在一定争议。
因此,国内企业大多是抱着“法无禁止则可为”的心态在开展过继疗法业务。在军队医院、民营肿瘤医院开展较多,如广州复大医院。
三、免疫检查点阻断剂
免疫检查点阻断剂则是目前的研发热点。 因为人体内存在免疫抑制机制,防止激活的免疫反应在消灭抗原的同时,损伤到正常细胞。肿瘤细胞则利用这种免疫抑制机制,在细胞外表现抑制性配体,减弱甚至逃避免疫系统的攻击,进行免疫逃逸,得以大量恶性增殖。
免疫检查点阻断剂可以关闭这种免疫抑制机制,使得免疫系统可以对肿瘤细胞展开强有力的攻击。
目前主要靶点有2个:程序性死亡-1 受体(Programmed cell death protein 1, PD-1)及其配体PD-L1、细胞毒性T淋巴细胞抗原4 (Cytotoxic T-Lymphocyte Antigen 4, CTLA-4)。
1、PD-1/PD-L1
PD-1是主要表达在活化T细胞上的抑制性受体,与其配体PD-L(PD-L1,PD-12)结合,可显著抑制T细胞的活化和增殖,并调节细胞因子的表达和分泌。PD-1/PD-L1抑制剂可以强化T细胞的活化与增殖。
目前上市的产品有两个: 名称 nivolumab pembrolizumab 企业 施贵宝 默沙东 批准时间 日本2014.7 美国2014.9 预测销售 数十亿美元 数十亿美元 比较有意思的是,这两个产品都是提前加速批准的,反映了各国政府对该类药物的重视。
2、CTLA-4
已上市的产品只有一个:Ipilimumab已经于2011年被FDA批准用于晚期恶性黑色素瘤,而非小细胞肺癌、前列腺癌和其他肿瘤的应用还在临床试验中。
名称 Ipilimumab 企业 施贵宝 批准时间 美国2011 2013销售额 10亿美元 Ipilimumab上市不到两年,销售额已近10美元。
3、国内情况
2015年卫计委重大新药创制专项,明确将PD-1、PD-L1及CTLA-4列为重要靶点。 该领域较为先进,国内企业处于早期研发状态。已知开展的企业有百济神州、中美华世通、苏州康宁、中山康方、上海君实、四川大学、复旦大学等。一般都在研发PD-1。
四、癌症疫苗
1、治疗性疫苗
该领域目前只有一个产品:美国DENDREON公司的 Provenge,用于治疗晚期前列腺癌。 原理与过继疗法较为类似,抽取并分离患者血液中的免疫细胞,与前列腺酸性磷酸酶培养,并加入肿瘤特异性抗原或多肽,最后回输患者体内。
根据临床数据,实验组的病人平均生存期是25.8个月, 而安慰剂组是21.7个月, 该疫苗可使晚期前列腺癌患者多生存4.1个月。治疗性疫苗暂时没有突破性的进展。
2、预防性疫苗
该领域目前只有宫颈癌取得突破,因为宫颈癌是唯一已知由HPV病毒(恶性)引起的癌症。预防能力最高能接近100%。
目前HPV疫苗只有葛兰素的“卉妍康”,以及默沙东的“佳达修”,已经在欧美、香港。台湾等地区上市。相关产品在中国已完成临床实验并报送CFDA申请上市,但因为样本数量问题处于停滞状态。
国内企业目前没有能力生产HPV疫苗,仅有智飞生物与默沙东签订了“佳达修”的分销协议。
优势:
显著提高五年总生存率
存在问题:
疗效不一、未经大规模临床验证
对实体瘤疗效不佳,需要进一步改良。针对非小细胞肺癌、前列腺癌、肾癌、卵巢癌等的临床试验已经在进行当中。
现有评价标准:肿瘤缩小,非不是生产质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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