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流感药物靶点及其抑制剂
流感病毒是一种负螺旋单链RNA病毒,属于正黏病毒科。根据病毒核蛋白(nucleoproteins,NP)及基质蛋白(matrix proteins,M1)的抗原决定簇不同,流感病毒被分为三类:甲型(A)、乙型(B)、丙型(C)。流感病毒颗粒结构大致相似(如图1),自内而外可分成核心、基质蛋白以及包膜三部分。病毒子通常呈圆形,长丝状。甲型和乙型流感病毒核酸有八个RNA节段,负责编码十种蛋白,包括血凝素(HA)、神经氨酸酶(NA)、酸性蛋白(PA)、碱性蛋白1(PB1)、PB2、核蛋白(NP)、基质蛋白(M1)、离子通道蛋白(M2)、非结构蛋白(NS1)、核输出蛋白(NEP或NS2)。此外,大多数甲型流感病毒还有线粒体靶向的寡聚PB1-F2蛋白[1],报道其与细胞凋亡以及病毒毒力有关。这些病毒RNA片段同NP结合并缠绕形成病毒核糖核蛋白体(vRNP),vRNP再与三聚的RNA聚合酶(PA、PB1、PB2)结合形成核糖核苷酸,负责RNA的复制和转录,这种结合模式确保了病毒RNA对于核酸酶保持敏感。丙型流感病毒只有七个RNA节段。基因组分节段的特点为流感病毒高频率基因重配提供了条件。病毒核心被外部的脂蛋白膜包围,在脂膜上有基质蛋白M1,其是病毒颗粒的主要蛋白,并通过化学键结合到vRNP。M2蛋白为具有离子通道活性的跨膜蛋白。乙型流感病毒缺乏M2蛋白,但是一种叫做BM2的蛋白可以起到类似M2蛋白作用。病毒最外层的包膜是包裹基质蛋白的磷脂双分子层,该膜来源于宿主细胞的细胞膜。膜表面具有两类非常重要的“刺突”,即两种糖蛋白,HA和NA。乙型流感病毒表面抗原相对简单,仅有一种HA和一种NA。对于甲型流感,根据病毒表面抗原HA及NA的不同,其可进一步细分为16个HA亚型(H1 ~ H16)、9个NA亚型(N1 ~ N9)[2]。
图1 甲型流感病毒结构模式图[3]
三种类型流感病毒的宿主范围也是有区别的:甲型流感病毒能够感染哺乳类动物(人、猪、马等)和禽类,乙型流感病毒主要在人类和猪间传播,丙型流感病毒只在人类传播。另外,三种病毒的变异性及危害性从大到小依次是甲型、乙型、丙型,因此,对人类危害性最大的是甲型流感病毒。
流感病毒感染及增殖过程
图2 流感病毒感染及增殖机制[4]
如图2所示,流感病毒感染及增殖过程可大致分为黏附→内吞→融合→去包膜→入核→vRNA合成→蛋白合成→出核→组装→出芽→释放等阶段。
首先,流感病毒包膜表面抗原HA识别并粘附到宿主细胞膜表面糖脂或糖蛋白上的唾液酸(sialic acid,SA)受体上,在粘附阶段,神经氨酸酶的唾液酸酶活性阻止HA与气管上皮细胞粘液层唾液酸的结合,从而强化病毒感染。接着,在受体介导的细胞内吞作用下,结合于宿主细胞表面的病毒进入宿主细胞并形成胞内体(endosome)。胞内体内的低pH条件启动HA“融合域”构象转化,导致病毒包膜与胞内体膜发生融合。与此同时,非糖基化基质蛋白M2离子通道被激活,形成进入细胞内膜的内向质子流,引发基质蛋白M1与vRNP的解离。然后,vRNP被转运进入细胞核,启动病毒遗传信息的复制和转录。RdRP以及NP对流感病毒的转录和复制具有重要意义。新合成的NP以及RNA聚合酶也被转入细胞核,与新和成的vRNA结合形成子代vRNP。在非结构性的核输出蛋白NEP/NS2及基质蛋白M1介导下,核内形成的子代vRNP被转运出宿主细胞核进入细胞浆,经装配形成成熟病毒颗粒。出芽后的新病毒颗粒仍然通过HA-SA键吸附于宿主细胞表面,经NA水解SA释放子代病毒,造成病毒的扩散与传播[5]。
抗流感病毒靶点及其抑制剂
预防和治疗流感,通常采用疫苗和抗流感化学药物。流感病毒不断地变异,常规疫苗可能难以预防治疗新病毒引发的流感大爆发,因此,抗流感化学药物研究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总的来说,目前的抗流感化学药物有两个大的研究方向,分别针对流感病毒本身功能蛋白和宿主细胞潜在靶点。
基于宿主的抗流感病毒靶标及抑制剂
基于宿主的抗流感病毒靶标包括蛋白酶和囊泡质子ATP酶以及激酶等,然而这类药物对于非感染组织的潜在毒性还有待评价。
(1)蛋白酶 前体蛋白HA0剪切位点的性质决定了能够剪切HA0的宿主蛋白酶类型,直接影响病毒嗜组织性和致病力。在高致病性H5和H7禽流感病毒中,HA0剪切位点含有多碱基序列,可被宿主细胞内广泛存在的碱性氨基酸蛋白酶或者PC6蛋白酶剪切,引起鸟类致死性的全身感染[6, 7]。然而,在一般的甲型流感病毒中,蛋白酶剪切位点表达的是单个精氨酸残基,只能被内蛋白酶识别,同时这种蛋白酶仅在鸟类肠道以及鸟类与哺乳动物的呼吸道中表达,极大地限制病毒在宿主体内的传播[8, 9]。事实上,如图3所示,已知的蛋白酶抑制剂,包括萘莫司他(Nafamostat)、卡莫司他(Camostat)等,均对甲、乙型流感病毒表现出较好的体内外选择性抑制作用[5]。
图3 蛋白酶及V-ATPase抑制剂
(2)囊泡质子ATP酶(V-ATPase) 选择性V-ATPase抑制剂通过升高前溶酶体内部pH,从而抑制HA从非融合构象向融合构象的转化,进而实现病毒复制的抑制。针对该靶点的化合物有1994年报道的Norakin(如图3)。
针对流感病毒自身功能蛋白的靶点及抑制剂
该类化学药物根据病毒作用部位不同,可分为三大类,分别针对病毒核心(RdRP、NP)、病毒基质蛋白(M2)、病毒包膜突触(HA、NA),下面就它们的抑制剂作简单介绍。
(1)RdRP 流感病毒RdRP进化中高度保守,与哺乳动物的RNA聚合酶完全不同,流感病毒RdRP同时具有复制酶和核酸内切酶活性。感染早期阶段,RdRP以vRNA为模板合成mRNA,具有转录功能;病毒感染晚期,RdRP构象转变,以vRNA为模板合成互补的cRNA,再以合成的cRNA为模板合成vRNA,从而实现复制功能。RdRP由异三聚的PA、PB1、PB2三个亚基构成,也称为3P复合体。
PB1位于3P复合体的核心,其N端和C端分别与PA亚基的C端、PB2亚基N端相连,形成稳定蛋白复合物。PB1亚基通过不同构象结合vRNA或cRNA,分别合成mRNA(或cRNA)、vRNA,从而履行转录、复制功能。其构象的转换也是PB2帽子结合位点与内切酶活性位点激活的一个原因[10]。如图4所示,化合物A是近年报道的靶向PB1的化合物,其IC50值为0.5 µM[11]。
PB2亚基具有多重功能。首先,PB2亚基318-483位氨基酸残基区域能够与宿主mRNA引物帽结构结合[12],从而启动转录过程。其次,PB2亚基C端678-757位氨基酸残基区域存在二重核定位信号(NSL),与RNA聚合酶通过核孔转运至细胞核内有关。第三,PB2亚基能够增强聚合酶复合物的稳定性,这可能是PB2亚基能够增强流感病毒对外界温度适应性的原因[13]。最后,研究发现PB2亚基R702、K627分别与病毒宿主选择性[14]、致病性[15]有密切关系。如图4所示,化合物B为近年报道的靶向PB2的化合物,其抑制A/H3N2的IC50为7.5 µM[16]。
图4 RdRP的
抑制剂
PA也是3P复合体一个非常重要的亚基。Yuan[17]和Dias[18]分别在Mg2+、Mn2+存在下,获得了PA亚基N末端的晶体结构,验证了PA亚基内存在核酸内切酶活性位点,也表明该核酸内切酶具有双离子介导的作用机制。其次,PA亚基为磷酸化蛋白,1~247位氨基酸残基区域是其介导蛋白质水解的功能区,其水解活性与聚合酶活性呈正相关[19]。再者,PA亚基也能够与vRNA、cRNA启动子特异性结合,163~178位氨基酸的突变,导致PA亚基与cRNA结合力降低,聚合酶活性的抑制[20]。另外,PA亚基124~139及186~247两个氨基酸残基区域存在两个核定位(NSL)信号,这与PB1亚基穿核运输及核内聚集相关[21]。2008年,通过共沉淀结晶的方法,He等[22]获得了H5N1亚型AIV的PAC-PB1N蛋白复合物的晶体结构,由于二者相互作用的残基在甲型流感中高度保守,这为新一代抗流感药物的设计提供了新靶标。2012年,Muratore[23]通过虚拟筛选发现图 4所示化合物C,其可以干扰PA、PB1蛋白正确结合,其抑制病毒斑形成的ED50为20 µM左右。2013年,Massari[24]报道了化合物D,也是PAC-PB1N相互作用抑制剂,结构如图 4所示,其对A/H1N1亚型AIV的EC50一般为20 µM。2014年,Pagano[25]报道了两个化合物(如图 4所示化合物E、F),其抑制A/H1N1亚型AIV的IC50均为1 µM。
利巴韦林(Ribavirin)和Favipiravir(T-705)是两个核苷类的RdRP抑制剂(图 4),IC50值分别为6.8~37 µM、1 µM。前者很早就已上市,是一种广谱抗病毒药物,后者目前处于临床Ⅲ期(日本)。T-705是一种前药,代谢活化后,通过竞争性结合GTP抑制流感病毒RdRP。与Ribavirin比较,其不影响宿主DNA/RNA的合成,仅轻度抑制宿主次黄嘌呤核苷酸脱氢酶,高剂量下无显著细胞毒性,安全性更高。同时,T-705对NAI、M2I耐药病毒株也有效[26]。因此,T-705是一个具有很大市场潜力的药物。
(2)NP 核蛋白占病毒蛋白总量的30%,其N端含有一个RNA结合区域以及两个核蛋白-核蛋白相互作用区域。NP作为结构蛋白组成vRNP,与病毒宿主的特异性也有关,同时,参与病毒复制的多个阶段,包括:在双重核定位信号作用下,vRNP进入宿主细胞核过程;vRNA在宿主细胞核内的合成;通过与PB1和PB2的相互作用对多聚酶活性的调节;通过与M1/NS2相互作用对vRNP出核的调控。NP含有一种胞浆聚集信号,通过与丝状肌动蛋白相互作用,导致NP在病毒感染后期滞留在胞浆。2006年,Ye等[27]完成了对A/WSN/33流感病毒NP晶体结构的解析,揭示了NP尾环介导的NP聚合。不同亚型的A型流感病毒尾环的组成氨基酸进化中高度保守,其上30个氨基酸残基的单个突变就可导致NP聚合能力的完全丧失,因此,尾环上的结合口袋成为NP靶向抗流感药物的潜在靶点。2006年,香港大学袁国勇课题组[28]发现了名为nucleozin的小分子化合物,其靶向NP聚集,阻断NP转运入核,从而抑制H1N1、H3N2、H5N1亚型AIV的感染,证实了NP可作为抗流感靶点。2012年,丁克课题组[29]通过对nucleozin的改构,发现了化合物G(如图5),其针对各种H3N2、H1N1的IC50值的范围为0.5~4.6 μM,对金刚烷胺耐药的A/WSN/33(H1N1)、奥司他韦耐药的A/WSN/1933(H1N1,274Y)病毒株也有一定效果。该类化合物结构如图 5所示。
图 5 NP及HA的抑制剂
(3)M2 金刚烷胺、金刚乙胺为两个最具代表性的M2离子通道抑制剂,仅对甲型流感有效。这两个药物在临床上使用多年,耐药性问题突出。但是,这类药物能够促进外呼吸道扩张从而增加摄氧量,使得其在抗流感中仍然具有重要价值。耐药毒株氨基酸突变区结构的进一步阐明,为该类药物解决耐药问题提供了机遇[30, 31]。同时,针对A/M2及BM2蛋白进化高度保守区HXXXW开发抑制剂,有望得到对甲型、乙型流感均有效的药物[32]。
(4)HA 流感病毒进入靶细胞的过程需要酸性环境的诱导:在胞内体低pH条件下,HA构象改变,前体蛋白HA0经蛋白酶剪切形成HA1和HA2,暴露出隐藏在蛋白中的融合域,即HA2的疏水N端。HA2的N端插入胞内体膜,每三分子的HA2即形成六螺旋束形“融合孔”,使得病毒膜与胞内体膜融合,病毒基因组通过融合孔进入细胞质。而HAl负责与宿主细胞膜表面的唾液酸受体结合,介导病毒通过胞饮方式进入细胞形成胞内体。靶向HA的抗流感化合物,根据机制不同可分为两类:一类是阻止HAl与宿主细胞膜表面SA受体结合的黏附抑制剂,这类以fludase(DAS181)为代表,其是一种新型唾液酸酶融合蛋白,目前处于Ⅱb期临床(美国);另一类是阻断HA2介导的膜融合过程的融合抑制剂(抑制低pH诱导的HA构象转化),这是人们研究较早的一类抑制剂,包括1997年报道的以BMY-27709为代表的水杨酰胺类、1998年报道的以stachyflin为代表的司他弗林类化合物。该类化合物结构如图 5所示。
(5)NA 1967年,一种神经氨酸酶类似物(DANA)被Meindl等合成,然而,其对NA的抑制活性并不显著,未能应用于抗流感治疗。1993年,伴随着神经氨酸酶晶体结构的解析[33],von Itzstein[34]等对DANA进行了结构改造,除了环上取代基手性的调整,将DANA母核的4位羟基用碱性的胍基替代,得到了第一个临床使用的NAI——扎那米韦(zanamivir),其对NA的亲和力较DANA高100倍。但是,其口服生物利用度低,目前临床主要使用其吸入剂型。1997年,Kim等[35]用环己烯环替换扎那米韦的吡喃环,保证环上取代基空间伸展方向不变情况下,用疏水的3-戊氧基替代扎那米韦母环6位上连接的甘油基,将强碱性胍基用氨基替代,得到了奥司他韦(Oseltamivir)。该化合物于1999年被FDA批准用于临床。其能有效抑制流感病毒,同时,相对于扎那米韦,其口服生物利用度大大提升,固体口服给药途经增加了患者的依从性,是目前使用最广的NAI[35],这也导致了其耐药性积累速度最快。
目前临床使用较少的NAI还有在日本应用的帕拉米韦(Peramivir)以及拉尼那米韦(Laninamivir),其中拉尼那米韦属于目前唯一长效NAI。对于奥司他韦耐受,又不能喷雾吸入扎那米韦的患者,可以考虑静脉注射帕拉米韦;现有研究表明对于奥司他韦耐药的毒株,拉尼那米韦依然有效,同时拉尼那米韦一天只需服用一次,使得患者依从性更好[36]。
目前,从人、猪、禽类中分离的NAI耐药病毒株,包括了除N4亚型之外所有甲型流感病毒亚型以及乙型流感病毒。在流行的高致病性N1亚型(如H1N1、H5N1等)中,奥司他韦耐受问题最普遍,H274Y突变是导致其耐受的主要原因[37]。常见的N2亚型(主要为H3N2)耐药突变为E119V、R292K突变,但是H274Y突变并不能导致N2亚型对奥司他韦的耐药[37, 38]。乙型流感病毒对扎那米韦的耐药与R152K突变有关[39],对奥司他韦的耐药与R317K突变相关[40]。
图 6列出了奥司他韦与NA催化区(以N8为例)结合模式,我们将结合区分为4个
亚位点。2002年,Hanessian[41]将奥司他韦母环5位氨基用乙烯基取代,成功得到了化合物H(Ki = 45 nM,本节所有讨论的NAI结构见图 8),探讨了NA催化区2号亚位点发生疏水相互作用而非电荷相互作用的可能性。2012年,Bhatt[42]继续对该位点改造,通过羟基、甲氧基、乙氧基、烯丙基取代的对比,发现还是羟基取代(化合物I)的活性最高(IC50 = 0.32 µM)。通过Hanessian和Bhatt的工作,我们发现NA催化区2号亚位点的氢键相互作用对于NAI的活性非常重要。
图 6 奥司他韦与N8催化区结合模式图
在系统分类中,甲型流感病毒NA可分为两大类,Ⅰ类(Group 1)包括N1、N4、N5、N8四种亚型,Ⅱ类(Group 2)包括N2、N3、N6、N7、N9五种亚型。2006年,随着Russell[43]等对N1、N4、N8的结构解析,人们发现:Ⅰ类NA催化区2号亚位点附近连接着开放的“150腔”;然而,Ⅱ类NA中“150-LOOP”处于封闭构象,使得Ⅱ类NA活性结合区旁边不存在该“150腔”,如图 7所示。“150腔”的发现为设计选择性的Ⅰ类NA抑制剂、解决病毒耐药问题提供了新思路。Pinto课题组[44]以奥司他韦为先导化合物,用带羟基侧链的三氮唑替换奥司他韦骨架5位上的氨基,得到了以化合物J为代表的Ⅰ类选择性的NAI(Ki = 1.5ⅹ10-9 ~ 4.6ⅹ10-10 M)。2013年,Kerry [45]通过化合物的共晶体结构,验证了化合物J同时占据NA催化区和“150腔”,是一种双位点抑制剂。2014年,在对奥司他韦母环5位氨基进行异硫脲取代时,Pinto课题组意外得到了螺环化
合物K(如图 8),其对HK1流感病毒的有效浓度为10-6~10-7 M。N8与化合物K的共结晶结构表明,化合物上螺环在催化区偏向150-LOOP,有利于“150腔”的形成,这为开发双位点抑制剂提供了一种思路[46]。
图 7[44] A.奥司他韦与N1结合模式;B.奥司他韦与N9结合模式
为了克服不利的药动学性质引发的耐药问题,Schade[47]也对奥司他韦母环5位氨基的取代进行了探讨。利用生物电子等排体和前药的设计原理,成功得到了药动学性质和口服生物利用度比较理想,同时对奥司他韦耐药的H1N1突变株有效的化合物L,其活化代谢物抗H1N1的IC50 = 14.5 nM。
除了对奥司他韦母环5位氨基的结构改造,Cheng[48]用磷酸基和磷酸酯将母环1位上羧基替换,成功得到了化合物M,其能够在纳摩水平甚至皮摩水平抑制多种流感病毒复制,包括H274Y耐药毒株。
开发抗流感病毒不可逆抑制剂也是解决当前耐药问题的一种思路。2013年,Kim[49]通过对神经氨酸酶催化过渡态的研究,设计合成了以化合物N为代表的一系列α,β-二氟取代的化合物。这些化合物能够与神经氨酸酶催化区Tyr406形成短暂的共价中间体,广谱强效抑制流感病毒,包括扎那米韦和奥司他韦耐药毒株。在动物实验中,药效与上市药物相当或者优于上市药物。
图 8 上市及最新报道的NAI
总的来说,对于NAI日益严重的耐药问题,人们将大量关注集中于奥司他韦母核5位上的氨基的改构,母核1位羧基改构及不可逆抑制剂设计也有零星的探讨;NA催化区2号亚位点旁边“150腔”的发现与结构解析,也为人们解决NAI的耐药问题提供了新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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