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长假,终于有时间回到相别已久的家乡,去看看陪伴我走过幼年的老屋,以及守护着老屋的爷爷与奶奶。
我骑着车,踏上了这条深刻在记忆中的归途。周围已不再是记忆深处的景象,从前那些高低错落的房屋已不复存在,剩下的只是被推倒的房屋的残骸。伴着这一路熟悉而又陌生的景象,我回到了家中。
推开大门,便看见奶奶笑脸迎来,拉着我问长问短,转而又去做饭,打算款待我这个“稀客”。我独自坐在门前,看着缓缓升起的袅袅炊烟,随着它渐飞渐远,飘向记忆中那熟悉的地方……
高耸的围墙包裹着我的家,墙身上是爷爷亲手糊上去的涂料,被风干后显出纯净的白,上面爬满了由墙角延伸而上的爬山虎,为这单调的墙面增添了一丝的生机与朝气,偶尔也会看见几朵被我插在上面的小花在迎风摇摆。墙像一位身着彩服的战士守卫着他祖国的边疆。墙外,是一株在风中摇晃的桃树苗。这是我拉着爷爷,央求他买下的小苗,为的只是每年都能在第一时间尝到属于自己的甜桃。我用稚嫩的小手将树根埋进土里,殷勤地为它浇水,祈祷它快些长大。院内是一口井。没通自来水的年代,井水是大家最好的选择,它总是能在最需要的时候,给我们送来一丝清凉与慰藉。长期隐藏在地下的井水清澈透明,冬暖夏凉,最是讨人喜欢。有时实在渴了,吊一桶井水,用手舀着喝,那是别的东西所没有的味道。
“囡囡,该吃饭了。”一声呼唤,将我的思绪拉回了现实。望着经岁月打磨过的房屋,爬山虎早已被强行割掉,墙壁上斑斑点点,满是裂痕,甚至有几处都脱落了,只剩下红色的砖块裸露在风中。当年的“战士”已成了佝偻的老人,却依然守护着他的家。井因通了自来水而被封了,虽然方便了许多,但却再找不到从前的清凉。桃树有了粗壮的枝干,不再害怕风雨,但一切都变了。
社会的发展带来了家乡的改变,当我下次回家时,家还在么?是否又是一堆废墟?记忆深处的家又在何方等待着我的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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